我方投石车刚才的主要攻击对象,恰恰就是这些排在前面的重装步兵!现在敌军的重装步兵死得七七八八,要冲破长枪兵的防线就要吃力很多。
“全军——准备!”
“唰——”的一声,我抽出了黑铁刀,刀锋向前一指。
“长枪兵上前——列队!”值星官看着我的手势大声喊:“强弩手——就位!”
前五排的长枪兵上前十步蹲下,手中长枪平放地面,后面的强弩手已经就位,上千枚寒光闪闪的箭头对准了越来越近的敌人,不少奔跑中的敌人右臂已经略微扬起——准备举刀了!
“放!”
冲来的敌人刚刚进入射程就遭受三轮弩箭的射杀,中箭的士兵接连发出哼声跌落在尘埃之中,本来紧密的阵形立即就成了稀稀拉拉的蚯蚓线。他们整个队形滞了一下,当中的缺口立即就被后面的士兵填补上——这就是老兵的可贵之处,不用长官下令,自己就懂得做,不愧是擅长冲锋近战的军队啊!
强弩手又放了一轮,立即退后。前排的长枪兵站了起来,第一排长枪兵的枪尖平指着前方,后两排的长枪就放在第一排士兵的左右肩甲上——那里刚好有个凹槽!
这样一来,每个士兵的身体前面就有三支长枪,受到了尽可能多的保护。如果站在高点的地方,应该可以看到两条线越来越近,就快合在一起了。
我已经将前列的指挥权下放。
看着敌人已经冲到可以看清脸的距离时,战线上的几十个指挥官举起手中的战刀,高声招呼着自己的士兵。
“稳住——稳住——稳住——”听着这样的声音,我的心里有点颤,手中也沁出一层细汗。
几十把战刀几乎在同一时间猛的向下一挥:“杀!”
“西塞里亚!”敌人冲了上来。
“杀!”前排的士兵吼叫着,最后一次调整长枪的角度。就在这一瞬间,枪尖已经刺进敌人的身体,不少长枪一次穿了两三个!
“杀!”第二排长枪兵尽全力递出长枪,枪尖刺向继续逼近的敌人,这些敌人已经对第一排的士兵构成威胁。
“杀!”第三排的长枪兵跟着将手中的长枪送出。而在他们出枪的同时,第一排的长枪兵已经将长枪收回,正在准备再次刺杀。
看起来是一个小小的配合,可这些士兵在教官的皮鞭下不知道练习了多少次……直到手上磨出的血泡变成老茧,直到士兵们闭着眼睛都可以做得丝毫不差,直到士兵们一个个在梦中都在嚷着“杀”。
这倒不是教官为难他们,战场情况瞬息万变,根本没有让人思考的时间,拿起武器按着套路来就是了。
没有经验不知所措的人是死得最快的,而一个训练良好的士兵就是算手无寸铁也能咬死几个……
长枪兵熟练的配合着,就像一具上足发条的机器,三排长枪交替刺出,敌军始终无法近身。
然而,敌军也知道,只有冲破我们的防线才有活路,他们的攻势更加猛烈。
很多敌军在临死前用尽所有力气向将手中的武器投掷过来,还有些被长枪刺中的敌军死死拖住长枪不放,甚至慢慢爬到长枪兵的脚下。
战线上充斥着各种声音,时不时有连着甲片的残肢断臂飞出,浓烈的血腥味四散……敌人悍不畏死的冲击着,前列的长枪兵压力很大。
“掷斧手——上!”
“杀!”我方数千名士兵上前,先是右手一抡,数量惊人的飞斧飞出,准确的落向敌人前列。
飞斧不是很大,但斧身厚重锋利,弯曲的斧面几乎成了一个圆形,斧柄就被夹在当中露出一点点来。被掷出后在空中旋转落下,几乎每一个角度都可以切入人体!
前列的敌人只注意着正面的长枪兵,哪知道上面还有这种东西?一个个被锋利的斧头劈中!血雨中,他们被剖成相等或不怎么相等的两半……
被第一轮飞斧砍倒的敌人尚未完全倒下,掷斧手左手再一抡,同样数量的飞斧又跟着飞到!接替上场的敌人又遭灭顶之灾,不少人是因为抬头看天而被刺中的。
扔完手中的两把飞斧,掷斧手回到原位取斧,和另一拨掷斧手交替投掷着。
被飞斧劈中的敌人东倒西歪,这一打岔,后面的敌人自然会被延误,我方长枪兵也得以缓一口气,抓紧时间调整一下阵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