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芝荷回帮做好准备。第二天一早,武翰阑带领全帮弟子聚集在嵩阳帮门前。他对守门的嵩阳帮弟子说:“你们帮里的关犀是假的,他是图业厚,他杀了我们的李师叔。只要你们把假关犀交出来,我们就离开,否则,我们就冲进去杀了他。快叫你们帮主出来说话。”
“你们嵩华帮是打不过我们的。”
“我打不打得过你呀?”段江流问。
“打得过。”
“还废什么话,赶快进去通报。”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所有嵩阳帮的弟子和图业厚的部分手下来到大门前,和嵩华帮形成一种对峙的局面。武翰阑和图业厚互相观察对方都来了哪些人,武翰阑发现还有五个图业厚的人未到;图业厚则发现王欣没来。他不知道王欣已经离开扬州了,仍然有些顾忌,心情有些紧张。卫戍和陈绮霞站在图业厚的身边,神情淡漠,好像眼前发生的一切与他们无关。嵩阳帮的弟子站在最前面,武翰阑对他们说:“弟兄们,你们甘愿做傀儡吗?甘愿替这个假关犀挡刀挡剑吗?只要你们散开,保持中立,我们绝对不会伤害你们。杀了这个假关犀,你们就不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
“不要再说了。再说我就杀了陈绮霞。”图业厚只想让武翰阑闭嘴,一时心慌,口不择言。
“你敢!”卫戍立刻抱住陈绮霞。
“弟兄们,他要杀你们师傅的女儿,你们应该怎么做?”武翰阑说,“他如此丧心病狂,迟早会杀到你们的头上。”
“不要说了。”卫戍说,“我们并不是傀儡。关师傅一定会中兴嵩阳帮。请大家相信他。”
“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杀了李预?”图业厚问。
“我们亲眼看见的。”段江流说。
“除了你们嵩华帮的人,还有其他证人吗?”图业厚继续问。嵩华帮无人回答。图业厚接着说:“你们上次杀了前帮主陈中碧,不也是说我们没有证据吗?”
“既然如此,大家扯平。”卫戍说。
“图业厚,有胆量你就不要躲在嵩阳帮,出来咱们单打独斗。”段江流说。
“你们的目的,就是要兼并嵩阳帮。我要是死了,嵩阳帮就是你们的刀下肉。”图业厚说,“下个月我们就要决战了,等不及了吗?难道你们怕输?你们这样闹,岂不是要死很多无辜的人?”
“多么冠冕堂皇的话从你口里吐出来都不堪入耳。”段江流说,“你要是为嵩阳帮着想,就带着你的人滚出来,和我们决一死战。嵩阳帮,我们决不兼并。”
“你喊来喊去不废力气吗?有谁信你?”图业厚说,“你这么大嗓门,干脆上街卖烧饼去。”
嵩阳帮的弟子听了都笑了。段江流气红了脸,拔出剑,准备率先冲进去,武翰阑挡在了他的身前。“不要伤害无辜。嵩阳帮的弟兄们,你们太让我失望了。图业厚,就让你再得意几天。我们走。”
“看你得意到几时!”段江流不甘心就这么退回去,向图业厚瞪了一眼,补充了这一句。
嵩华帮弟子井井有条的往回撤,武翰阑和几名武功高的弟子断后。就在他们和嵩阳帮对峙的时候,肖芝荷穿着王欣的衣服,画着王欣的眉毛,蒙着面从后山进入嵩阳帮的后院,四顾无人,进了陈绮霞的房间,把一盒胭脂放在了梳妆台上,然后迅速离开,经过水井和厨房,顺便下了迷药。她知道图业厚疑心重,一定会怀疑有人乘机闯入有所企图,所以下迷药只是障眼法。胭脂盒中有一张纸条,陈绮霞一定会发现。纸条上写着:“明晚亥时三刻,请劝说卫戍一同离开。我们在汪府外接应,你们到了就向府外扔石子。”
进出嵩阳帮,肖芝荷没有碰到一个人。原来图业厚考虑到己方的实力本来就不足以制胜,再分散兵力,必定被逐个击破,所以他把人集中起来,只在汪府的密道入口安排了五个人。肖芝荷本来想用王欣的剑术杀几个人,图业厚没给她机会。直到今天,她还没有开杀戒,她不知道自己到了逼不得已要杀人的时候,会不会手软。她想密道之中必定有人把守。对于像她这样没有江湖经验的女人来说,杀入黑漆漆的密道,是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她只好作罢。从后山秘密潜回帮中,她偷偷进了自己的房间。帮内空无一人,这是她和武翰阑预先设计好的。因为假扮王欣的事,不能被人发现,尤其是本帮的人。只有本帮的人知道王欣已经离开,又出现一个王欣,不免引起他们的怀疑。他们俩人大费周章,为的就是不让人知道肖芝荷已经学会了归元无极功,已经是一个内力高深的人了。结果她圆满完成任务,没有流露蛛丝马迹。如果她早知道不会碰到任何敌人,就不必搞得这么神秘,可是世事难料,还是保守一点的好。
(九十一)关犀
王欣黑衣蒙面,深夜来到陈中玉的直隶堂口,抛出一块卵石打在一间房的瓦上。投石问路和抛砖引玉这两个计策的第一步都是如此。卵石“噹噹噹”响个不停,巡逻的人却毫无反应,照常沿着规定的路线走自己的路。万试万灵的方法在这里都不管用,王欣气不打一处来,干脆把石头扔在一个巡逻者身上。那个倒霉蛋被砸痛了,“哎哟”一声叫了出来。其他巡逻的立刻向他围拢过去。王欣乘机穿过防线,远远的看见一个巡逻的跑进一间仍然亮着灯的房子。只听见“啪”的一声,那人捂着脸出来了。王欣立刻靠近这间房,扔进一个飞镖,附带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王欣到,开门。她断定房内住的就是陈中玉。果然,陈中玉开了门,她飞身入内。
“你怎么来啦?”陈中玉又惊又喜。
“有人误会你。”王欣则喜忧参半。
“我出去一下,你等我。”陈中玉要去让属下们恢复正常秩序。
“好。”王欣毫无保留的相信了他。
不一会儿,陈中玉回来了。俩人走进一个暗阁谈话,王欣把别人的误会对他说了,他则做出了合理的解释。俩人谈论扬州和燕京发生的事,直到五更。陈中玉最后说:“你现在必须离开,辰时我们再见。”他出去调开了巡逻的人,王欣顺利离开。
将近辰时,王欣买了几条很粗很长的麻绳,把它们放在布袋里,系在马背上。出了西门,走了一段路,她发现一个红瓦亭子,陈中玉和一个五十岁左右的魁梧男子坐在里面等她。陈中玉给双方引见,俩人都是“幸会,幸会。”接着,他们一起上山,在选好的位置把麻绳系好,连在一起。三人顺着绳子依次落到山谷。山谷里并不是杂草丛生的荒乱景象,显然经过了人的打理。他们开始寻找人的踪迹,在山谷的南面他们发现了一个山洞。陈中玉放声喊道:“里面有人吗?”没有任何声响。突然,一人从洞中飞了出来,不问青红皂白就和他们三人打了起来。此人武艺高强,招式迅猛,三人一时不能适应。他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就像野人一样。现在他狂性大发,好像要把压抑很久的力量全部爆发出来。他不管防御,只管进攻,陈中玉他们又无心伤他,结果他占了上风。陈中玉突然问:“您是关将军吗?”
王欣跟着说:“关叔叔,我是王欣呀!”
此人突然停了下来,仔细看着王欣,“真的是欣儿,真的是你!都长这么大了。”
“关叔叔,你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