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莞尔吗?真是不巧,她昨天刚走。”
叶璟和喉头发涩,自咎怎么就偏偏差了那么一天,“她有说去哪儿么?您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再回来?”
苏国霖瞧着眼前落寞的叶璟和,没将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往坏处想,“莞尔什么都没说,只叫我保重身体。”
“你是她的朋友吗?”苏国霖想着叶璟和是不是有要紧事要找苏莞尔,便提议道:“或者你留一个你的联系方式,等她回来了,我再叫她打电话给你。”
叶璟和怔怔地敛了眼眸,哑声问道:“她……她没跟您说起过我么?”
苏国霖仔细回想了一会儿,才和蔼笑道:“这我倒还真没听过你的名字,那孩子独立着呢,从小就不需要我跟她姑姑多操心,所以她不想说的,我们也不多问。”
原来他也是她的不想说。
他们刚结婚那会儿,他那一帮子远的近的,在大院里一起长大的朋友,便总是循借口要他带她出去聚餐。
叶璟和本就不热衷于此,更讨厌逢场作戏似的热闹,任谁来都是直接拒绝。到最后有一些个损的,想靠耍手段来刺激叶璟和,便在朋友圈暗传他这是对容凝余情未了,才不愿意带苏莞尔去见他们。
-“领着个不讨喜的出来见人,不就掉他叶璟和的身价了吗?”
-“再说圈子就那么大,万一转头碰上了容凝……往前叶璟和可是最宝贝容凝的了,哪里舍得让她下不来台。”
叶璟和任由那些嘴碎的去说道,面对递过来的邀约,依旧不为所动。
还是宗卓看不下去,找人狠狠出了口恶气,又亲自攒了个局,让叶璟和同苏莞尔一起亮了相。
奈何叶璟和这厮从前高傲惯了,想看他出丑的又何止那几个谣传的。
不知谁偷偷带来了容凝,深夜的酒会,酒精迷醉了道德感,灯光打到的两人要在众人面前贴面热吻。
鼎沸的繁闹助长了疯狂的气焰,叶璟和跟容凝‘不幸’被选中,极与极地站在唯二的光亮里。
彼时叶璟和坐倚着吧台,骨节分明的手掌正端着杯arti慢酌,等到周身骤亮时,方才掀了眼皮遥望向舞池。
窒息般的寂静之后是骤起的哗然,要不是宗卓跟傅西昭发作拦着,指不定就会被推波助澜地上演一场更限制级的情色场面。
那时候苏莞尔已经有所察觉了,她隐在黑暗里,分明看清了叶璟和眼里痴狂的掠夺。抛开情绪不谈,在那一刻里,连她都觉得他性感到要命,那种鲜活的欲望,是她无法触及的。
后来苏莞尔就再也没有见过叶璟和的那些朋友,她也成了他和那些人默契的避而不谈。
叶璟和以为只是他把她藏了起来,却原来在她的心里,他也是她见不得光的讳言。
“如果她再回来,麻烦您告诉我一声,可以吗?”
叶璟和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交给老人,“我有事想找她,请您务必帮我这个忙。”
苏国霖还是留了个心眼的,“我帮不了你这个忙,莞尔是我的孙女,我得先顾着她的感受。我会告诉她你来过,至于要不要打这个电话,由她自己来决定。”
苏国霖合上了木门,径直将叶璟和留在了门外。
叶璟和在屋前矗立了良久,才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待到岔口时,他驻足回望,一簇茂密的桂花树树枝爬过老屋的院墙,墙根处的石板路上,业已落下了薄薄一层的残花。
四下里,桂花的香气仍是浓郁的,叶璟和想起曾经苏莞尔在江南里做过桂花糕。她做过那么多回,却没有哪一回问他要不要尝尝。
她独守着她的避风港,从前他只觉她是乖顺,而今想来,她早早地宣判了他的死刑,对他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ps:亲亲莞尔也是颜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