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柏声音沉静,安稳中带着安抚,但眼神散漫,不起一丝波澜,完全公事公办的表情。
挂了电话,他就完全沉寂了下来,冷着眼把手机丢到了一边。
沉翎淡淡地看着他,没说话,直到他也看过来。
燕柏没避着她,但不代表她看不出来这不是可以随便让人听见的。
“过来坐吧。”
沉翎没动,他又重复了一遍,神情也淡下来,她才坐过来。
燕柏在她身前蹲下,拉过了她受伤的手,比上次自然。
药品被摆出来,正要开始,他却突然开了口。
“我跟白悦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男女朋友……”
“闭嘴。”
燕柏怔住,抬眸看沉翎,她还是那副冷然的模样,只眼中带了些许挑衅。
“我对你的事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到这种,听到就要打断的地步了?”燕柏笑了,眼底却毫无情绪,“你就这么讨厌我。”
沉翎才没反驳,她的确就这么讨厌他。
“想要跟一个人快速建立可靠关系的最好方法,是分享,”她淡淡说道,“分享你的秘密,你的不堪,足以把握你的东西。”
燕柏止住了话头,盯着她那双漂亮的含情眼,为什么就能一直做到,对谁都不感兴趣,一身的刺。
她说,“燕柏,我讨厌你,所以不想听你这些,不要妄图将我拉过去。”
沉翎说完,垂眸继续捻着手里的翡翠珠子,直径十毫米的大小,拿着没有大的触感好。
她也不在意他的情绪,正如她做过的,她对他放过的狠话,泼过他的可乐,都是作证。
沉翎从一开始,对燕柏就只有那声初见时,不大不小的一声嗤笑。
半响,两人没声。
燕柏突然拉着她的手,在伤口处吻了吻。
“沉翎,那如果我偏要拉你过来呢?”
“那我明确告诉你,就算真的有那一天,我也不会帮你一丝一毫。”
*
沉翎在家里待了两天,才被舅舅一个电话打回了学校。
其实不用他催,她自己也会回去,因为燕柏这两天下午都来给她送笔记和包扎。
伤口开始结痂,左手没有太多不方便,第一节课前十分钟,沉翎走进了教室。
班里几乎来齐了,有的刷题有的看书,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在她走进来时压低了。
莫名的,她感受到一种不同的,异样的气氛。
同学们都在做自己的事情,聊天的声音更小,沉翎走到自己座位,途中跟好几个女生对上了视线。
她放下东西,敛眸缓慢地收拾自己的东西,鸦睫浅浅投下阴影。
白悦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