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烦躁地转过脚步,终究还是将那册子揣进了袖筒,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皇后也在。
宁侯爷早就走了,太子进去时,皇后正同皇上说着唐韵的事,“臣妾以为,乡主最为合适”
“父皇,母后。”太子一步跨进来,对着两人行了礼。
皇上抬起头,朝他招了手,“过来坐。”
“多谢父皇。”
待太子坐在了身旁,魏公公给他奉上茶盏了,皇上才转过头同他道,“适才一下朝,朕便将宁侯爷带了过来,已经问过了。”
太子心头尽管忍着一肚子气,此时面上也并无半点痕迹。
赐婚一下来,他看她还同他拧到何时。
皇上颇为遗憾地看着他,“宁侯爷拒了。”
话音一落,太子的眼角便是猛地一抽,心口的闷气一歇,却似是失了平衡,突地往下坠去。
脸色也跟着下沉的血液,白了白。
皇上继续道,“宁侯爷的说辞是,那丫头性子野,不想被禁锢于宫中,想去瞧瞧大周的山河,但朕听得出来,是宁侯爷不敢贪功,刚封了侯爷,这接着又是太子妃,难免会扎人眼”
皇上后面说的话,太子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脑子里“嗡——”一声炸开,气到了极致,竟也能周身无力。
成。
还真想去看大周的山河
出奇一致的说辞,太子不用想,都知道是她拒了自己。
拒了他的太子妃。
她居然拒了,她有何理由可拒?
皇上说完了好一阵,也没太子出声,回头望去,见其脸色有些不对,诧异地唤了一声,“太子?”
皇上连唤了两声,太子才回过神来,“父皇。”
皇上疑惑地看着他,关心地问道,“昨儿没歇息好?”
“儿臣失礼了。”
“刚打了胜仗,心头难免会振奋,今日也没什么事,你回去好好歇息吧,后日的赏功宴太子再出席便是。”
“儿臣遵旨。”
从太子进来,皇后的目光便一直在他脸上,见到如今他这幅模样,心头便也明白了。
他也别嘲笑什么渊哥儿。
这就是阴沟里翻船,如今倒是想将人家过到明面上,可惜人家摆明了不稀罕。
皇后自来心慈,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儿子,她也不愿当真将他逼得没了回旋之地,“后日赏功宴一结束,唐家姑娘也该出宫了,我和你父皇正在商议,赐她一个乡主,也算是答谢她当初对安阳的救命之恩,至于宁家,这才刚起来的商户,谈不上什么牵制。”
他那话,也就能糊弄他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