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太子应了一声,“这样最好,免得孤累,你也难受,与其都不好过,不如消停下来,好好过日子,你觉得呢?”
唐韵:
唐韵生怕他又发疯,点头道,“都听殿下的。”
太子见她听明白了,手指这才松开了她的下颚,胳膊也松开了一些,问她,“床榻在哪儿?”
他累了,想歇息一会儿。
从乌孙出来,他不分昼夜地跑,尤其是快到江陵时,三日,没有一刻合过眼。
赵灵都比他睡得好,起码闭上眼睛后,他是真的睡着了。
而他一闭上眼睛,脑子里便是安阳告诉他的那番话,想着她在自己身上受过的委屈,想着她也曾试着喜欢过自己
他窃喜,又自责。
他怀着复杂的心情,万分激动地赶来了蜀地,找到了她的落脚点,紧张又期盼地跨进了她的院子。
谁知,她就给了自己那么大的一个惊喜。
如今刺激之后再冷静下来,身体上的疲惫,瞬间达到了极限。
怕她又趁着自己不妨,跑了,是以,才强撑着同她说这番,半带威胁半带敲打的话。
阿潭切了瓜从后院进来,赵灵也泡好了茶盏,却不见太子和唐韵。
院子的房间虽宽敞,但房间只有两间,阿潭睡了一间,唐韵将他带去了自己的屋子,“殿下若是不嫌弃,先歇息一会儿。”
“那你呢。”太子一面褪靴一面问她。
适才被他那番明里暗里的警告,唐韵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道,“殿下放心,我不会走。”
“但孤不相信你了。”
脑子即便开始有些恍惚了,太子还是抓住了唐韵,五指穿过她的指间,紧紧相扣,躺了下来,“你太过于狡诈,孤不放心,你陪孤一起睡。”
唐韵:
唐韵被迫地躺了下来,身子同他隔出了一段距离。
太子握住她的手,搁在了胸前,眼睛缓缓地合上,熟悉的幽香从身旁躺着的那人身上传来,床榻上的被褥间也全是她的味道。
太子的心终于安稳了下来。
良久,没听到动静了,唐韵才侧过头。
太子已经睡着了。
适才唐韵便瞧出了他脸上的疲惫,如今那双眸子一合,脸上的憔悴愈发显露了出来。
曾经在东宫时,她也如这般瞧过他,但那时候的他,即便是睡着了,脸上也还存留着太子的威严,断然不如眼下这番疲惫狼狈。
为了寻她,不惜跑去了西域。
他又何必
唐韵的眸子突地有些恍惚,及时地转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