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
寿阳县位于太原府城东南约百余里,地当东西间道,城虽小,却有规模颇大的牧场散布在城南郊一带。
这些牧场以放养牛羊为主,禁止外人闯入,陌生人最好不要胡乱到处走动,以免发生意外,被那些常怀戒心的牧工当偷牛贼用私刑处置。
这天三更初,规模最大的威远牧场场主居住的大院内,出现两个飘忽如鬼魅的怪影。
长风堡被毁已经有六天了,远在三百里外的寿阳有心人士,应该早就得到消息,曾经与长风堡秘密往来,心怀鬼胎的人必定暗中作了应变准备。
县城几个与徐堡主有密切往来的人士,早已在两天前离家外游啦!
寿阳似乎没有人知道长风堡,小县城的人与遥远山区的土霸沾不上边。
但威远牧场似乎笼罩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氛,似乎意昧着将有事故发生了,尽管表面与平时并无两样,牧工们安静如恒。
外弛内张,牧场内加强了守望的人手。
三更天了,场主金翅大鹏屈经纬仍在密室忙碌,与两位牧场内外管事一面品茗,一面讨论场务。
密室位于后院几栋房舍深处,是禁止屈家以外的人接近的禁地。在外院执役的牧工仆从,也不知道有这么一座密室,反正主人的内院,谁敢乱闯?
两位牧场内外管事,决不在白天被召至密室。
讨论完场务,屈场主悄然出室,巡视附近几座房舍,证实空旷无人,各处毫无异状,这才满意的返室。
“王管事,消息如何?”屈场主一双怪眼,盯着外场管事低声问。
“解州传来快报,花非花手下那些人的确已经在风陵渡集结,等候她们的主人过河。”王管事用乐观的口吻说:“可知花非花快要接近解州了,也表示符九几个人必定与她结伴南行,可惜咱们的眼线始终无法发现她们的行踪;按情理,她们不可能长期在山西逗留寻踪觅迹的。”
“必须发现与证实他们的行踪才能放心。”屈场主对些许的消息不满意:“咱们的人,千万不可暴露身份,派出的眼线务必要按规定行事,只准冷眼旁观,不许有所行动。咱们希望姓符的留在山西穷搜,万一暴露身份,而又不幸落在那小狗手中,咱们………”
密室中灯光明亮,所有的门窗皆紧闭得牢牢的,既不可能有灯光外泄,更不可能有声息传出;室门一关,室内外完全隔绝,就算有不速之客外侵,保证浪费精力,老半天也摸不到密室来,甚至大白天也不易发现密室在何处,所以他们十分放心,决不可能有人潜近密室。
室门方向传出一声轻咳,密室的门正缓缓推门。
“你们将大祸临头。”出现在密室的符可为邪笑,态度相当友好:“我已经弄到你们三个眼线,所以我来了。他们相当合作,武功也十分出众,做眼线未免委屈了他们,做牧工更是浪费了人才。”
“什么人?”屈场主大惊失色,戒备着厉声问。
“你要留意的人………”
王管事悄然抬手,一声崩簧响,追魂夺命的袖箭飞出袖口,有如电光一闪,人也同时随箭后扑上了,反应之快无与伦比。
相距不足一丈,声出箭及,按理必定箭出人倒,绝难看到箭影,想闪更是不可能。
谁也没看清变化,箭一出应该已成定局。屈场主却看到了无法看到的异象,看到符可为的身影晃动了一下,严格的说:只看到影像乍没乍现而非晃动,目力已经匪夷所思了,不愧绰号叫金翅大鹏。
大鹏鸟为鸟中之王,目力极为锐利,虽在十里的高空中仍可看清地面上走动的小动物。
袖箭一闪即没,在王管事的感觉中,箭是透体而过的,符可为的腹部必有一个两边透气的箭孔,已经是半死人了,正好扑上擒人,半死人是无害的。
“卟!”
小腹挨了一拳。
“劈啦!”
脸上挨了一记阴阳耳光。
“嗯……”
王管事闷声叫,蜷缩着一头栽在符可为脚下呻吟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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