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与沧祁对决,心中总是很痛恨酸楚,虽然他说得我们如此不堪,但却没有说错,我们虽清清白白,但我的心早已经沦陷在他的坏笑与柔情中,我是没有勇气上这个战场,我面对着沧祁时,还是会胆怯会心慌。
“我想见我娘。”我平息心中躁动的气息,平静地对说。
“我不会让你见她的。”他的脸一瞬间变冷,全身升腾起一股骇人的寒气,让人已经感受到北风呼呼,雪花飘飘。
“我是她女儿,你没有资格这样做,并且我想见她,你也阻止不了。”双眸如利剑一样刺向他,如果可以我真愿意让他顷刻万箭穿心,在我眼前痛苦死去,绝望地呻吟,然后我仰天长笑,向天空向大地诉说我内心的畅快。
“你能从狄国那个龙潭虎穴里逃出来,我很是怀疑,是不是他们给了好处给你?是不是他们要你来带走颜儿?他们与颜儿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一定要我将颜儿交给他们?”他一连串问了我好几个问题,语气快速而着急,原来他心中都有好多疑团,他果然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看来他对我的到来是存着戒心。
“你问的问题我都知道,但我不会告诉你,绝对不会,你那么有本事,就自己去查!”我迎风而立,带着残酷的笑意,得意地看着他,看他烦躁不安的样子我心里畅快得淋漓尽致。
“你——”他气得脸色铁青,但他突然脸色一边,挤出一丝冷笑说:“你这次来所谓何事,不会真的是替我打你的情人吧?如果是这样这场戏一定很好看,你只需要往那战场一站,我相信这位藏国大将军一定会体验到什么是万箭穿心,万蛇噬心的滋味。”他戏谑地说,但双眼带着血淋淋的残酷。
“你真是一个昏君,为了你一时之气不惜生灵涂炭,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逼走你一个强而有力的帮手,这就是你要想的结果?”我冷冷的质问他。
他身子抖了一下,整个人僵立一旁,没有言语,脸上的戏谑已经敛去,但寒意依然。
“无论你怎么帮我,我都是讨厌你,无论你怎么想见你娘,我都决不允许。我是昏君?如果我不在乎瀚国的子民,我就不会那么心焦,如果不是想让瀚国强大起来,最后能屹立在天地间,我就不会如此劳心劳力,但我心中始终割舍不了对颜儿——”
说到这里他眉头紧皱,脸带痛楚,但眼角却总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莫非他对我娘的感情如沧祁所说的是爱?不会的,他这样残忍的人,心中怎么会有爱?就算是有,我也不允许,因为他不配。
我转过身不理他,抬头仰望高而辽阔的苍穹,此时美好的夕阳正静静退出这一片天空,带着它天空的留恋,带着对云朵的爱恋,让人的心不禁动了一下,一阵风吹过,我那满是尘土的衣袂随风扬起,除其没有其他声音,我与他就这样静静站立着,谁也不再说话,谁也不离开,似乎天地间就剩下我们俩人。
我扫了一下我脚下的这片土地,在不平整的荒漠上,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成千上万个帐幕,此时暮色四笼,千军万马,人声鼎沸的军营静了下来,似乎到了是人类最安详的时刻,缕缕风吹来,带着凉意,也带着丝丝寂寥。
“我曾把手中的权力看得很重,比任何东西都重,我也曾想创万世伟业,迢迢青史千古留名,终有一日独立高峰,睥睨天下,成为一代霸主,但现在居然发现这些原来都不是很重要。”此时他眼里闪过一丝落寞,落寞中带着透骨的孤独。
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表情,为什么他要对我说这些?我的心为什么要无来由地软了一下,我不是很恨很恨他吗?为什么一个落寞的眼神都可以让我的心——
是他的眼神太过于悲凉还是我的心太过与柔软?
“我不是不愿意让你见你娘,我是怕让你见你娘。”他的叹气若有若无,我刚想细心听的时候,已经被风吹得无影无踪,似乎从来没有过一样,我抬头望向他,他眸子又已经如冰,脸依然冷硬异常。
“那你打算怎样?我娘我必须见,即使我不见他,她也有一天会见到我,你以为你这个军营又多大?”
“只要你不见她,她绝对不会见你,因为她从来卜踏出帐外半步,她只会喝酒,她只会在半醉半醒中度过一日又一日,一夜又有一夜,从不理会我的心疼,她只会时哭时笑,活在她一个人的世界里,从不允许我走进去,她怎知我——”
“既然如此,为何你不放手?为何你还要折磨她?”听到他梦呓般的话语,听到他带着忧伤的声音,我的心似乎被撕开了一道裂口,慢慢地痛了,原来娘她一直过得很苦?
“不,我绝对不会放手,你死了这条心,这话我只允许你讲一次,如果你敢再提第二次我会要你的命。”他的眼又变得阴郁起来,身上腾起浓浓杀气,完全破坏夜的静谧,风的凉爽。
我怒视着他不说话。
“邺城的兵马从今天开始归你管,大概还有十万多一点的兵力,那边有一个帐房单独留给你,你过去就行。”他冷冷地说,似乎再说一件与他和我无关的事情。
“现在战况如何?”我还是忍不住问他,毕竟这才是摆在我们面前的头等大事。
“两国兵力相差并不是很大,只是沧祁一再宣扬导致我们瀚国有亡国之危的并不是因为他们的进攻,而是本王为一个女人而妄顾百姓性命,是一个昏庸无道,纵情声色的王,而你娘就是红颜祸水,所以军心动摇,斗志不振。”说到这里时,我看到瀚暮眼角的恨意,我知道他一定恨死了沧祁。
两军对诀,斗智、斗勇也斗心,如果换我是沧祁,我也会这样做。
“把我娘送走,只要我娘在战场上一天,你教将士如何为你卖命?你想斗心如何高涨?”我怒斥他。
“我不需要你提醒我,我比你还清楚现在的形势,别一来就对我指手画脚,我肯跟你讲话已经是最大的容忍,你以为你是谁?”他冷冷地说,腾腾杀气在头顶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