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你是一个不错的男人。”我笑着说。
“都躺在一起十几年了,才发现我不错呀!”他声音带着怒气,但嘴角却大大地勾起,双眼发出异样的神采,似乎这句话让他很受用,也许是我赞他赞得太少。
“既然不错,那值不值得你托付终身?如果你敢说不值,你就知错?”他的手放在我胸很近的地方,似乎我如果不说,他的手就会狠狠蹂躏我一番,那眼神带着威迫,特别吓人。
但我说值了,他也还是蹂躏我好久,并且还很疯狂,让我身体一阵燥热,妖喘吁吁,他是一个没有诚信的男人,说一套做一套,以后都不相信他了。
“既然值了,怎么还不依了我?”他脸上又变得情意绵绵,双眼含情脉脉,他又在向我进攻了,这次的攻势还更猛烈,我怎么感觉他似乎在用美男计一样?他兜兜转转还是兜回同一个问题,他真是契而不舍。
“你都不年轻了,我也老了,还要搞得那么多东西干什么?不怕被人笑呀!我觉得现在这样就蛮好的。”
“颜儿一点都不老,我的颜儿在我心目中永远年轻,如当当初那个小尼姑一样。”
“瀚骁你怎么就看上我了?”我笑着问他。
“因为你笨,因为你蠢?我觉得如果我不照顾你,你会到处受人欺负的?”他笑着对我说,眼里带着嘲弄。
“我也觉得我很笨,我很蠢,要不怎会跟了十几年,还跟你生了一个女儿。”
“你这人一辈子做的最聪明的一件事情,就是跟在我身边并替我生了一个烦人的丫头,但你最笨的就是不敢去爱,总是活在记忆中,就不懂看看你眼前的我。”他说话还是带有怒气。
“颜儿,那你又是为什么肯留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就是因为那三刀,还是因为有了风儿,如果没有她,你还是会决然离去是不是?骁在你心目中依然已经了无痕迹了?有些时候我就想如果是因为孩子能牵住你的脚步,让你多生几个就好了,但一个风儿都让我头疼,再多几个,我怀疑每次都是进行到一半,就有人进来骚扰了,这样肯定会死的,经过上次,我都还有点阴影,每次到一半的时候,我都要想起那个死丫头,真是一个害人精,娘便都是。”
“既然是害人精,为什么还要留我在你的身边?”我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发丝,笑着问他,居然把我说成害人精了。
“你就是吃人狂魔,我也不舍得让你走了。”他紧紧搂住我。
“人说帝王最无情,人说帝王三宫六院,人说六十岁了还想娶十六岁的少女,你怎么——”
“别老是人说人说的,听到头都晕了,六十岁娶十六岁的有什么奇怪?我还听说过八十岁娶十四的岁的呢?就你这点见识还敢在这里乱吹?”
“那你八十岁时想娶几岁的?”
“能活到八十岁我知足了,我可不想到头来被自己的女儿灭了,她那脾气如果知道我负了她娘,还要娶一个比她还小那么多的人,她非得杀了我不可?”
大家想起风儿,大家都禁不住笑了,她就是我们的梦,她就是我们所有的希望,她就是我们所有的爱,她也是我们所有的牵挂。
“颜儿,让我娶你回去吧,现在骁还不算老,如果到了五六十岁再娶妻真的会被天下人耻笑了,到时候就想洞房花烛夜,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你怎么就净想这些?”
“我对着你不想这个,难道我对着我的将士想这个?”他不以为然地说,他说话总是很直接,从来不拐弯抹角。
“答应吧,你就点头吧,骁想正式将你娶回去,我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我要全天下都知道瀚御风是我的女儿,别老是夫人夫人地叫,都不知道是谁的夫人,心里特别恨。”他一脸愤慨地表情让我发笑,原来他一直在乎这个。
“我已经穿过喜袍了,所以我不想——”我神色黯然,这永远是我心中的痛,当初我穿着大红喜袍热热闹闹,轰轰烈烈地嫁给狄离,只是在揭开头纱的那一刻,他震怒,我绝望而已,兜兜转转,爱恨纠缠,我始终与他还是无缘,想起心中还是很痛。
但我与瀚骁这个算是缘?就算是充其量也只不过是孽缘而已?他总是让我不敢爱,不肯去爱?如果他是第一个闯进我心中的男人,也许我会放开心去爱了,如果他不是灭掉我边国,我心中不会有一条刺,兴许我早已经被他感化了,也不会有如今一番景象。
“那都过去了,我说了我心目跌颜儿是从那个假尼姑开始,其实虽然我没有去查你,但我也曾经猜想过你究竟是什么人?你那家尼姑院不是一间普通的尼姑院,所以我曾经猜你是狄国的皇亲国戚,要不就是狄国的某位公主,又或者是什么王爷的女儿,嫁到外面被夫君休了,所以就在这里治疗一下心里的伤?”
“这只是我的猜想,其实我只要稍稍查一下,一切都会水落石出,但我想你如果不想告诉我,证明你心中依然有痛,你心中的伤疤依然还没有好,我何必去让你受伤多一次?你能留在我身边不是已经足够了吗?”
“我攻打狄国的时候,你又一点不在乎,你眼里还闪过一丝快意,这让我很迷惑,颜儿,你就是我心中的一个迷,我永远都走不进你的心里,我总在门外张望彷徨,心里总是没有落到实处。”他的眼神变得黯然。
“但很多时候,我会感激上苍让他来到人的身边,让我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痛?今年我最后问你一次了,如果你不答应,骁不再问了,骁也丢不起这个脸,老是被拒绝,什么自尊都没了,并且到时老掉牙了再娶妻子,真是会被后人笑的。”他虽然是笑,但笑得让人觉得很苍凉,他凝视着我,带着最后的乞求,带忽闪的双眼又显得很紧张。
“颜儿——颜儿——”他一声一声地叫着我,声音微微地沙哑,带着他的渴求,对上他焦虑的双眼,我的心乱了,乱了。
“如果你现在还不嫌弃我老?如果你现在还有力气背得起我,你就娶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坚守了十向年的东西会在这一瞬间完全倒塌了?他也不是说了什么特别让人感动的话,他也不是说了什么甜人的话语,我怎么就答应了?也许是他一年一年的侵蚀着我,让我终于在这一瞬间轰然倒塌了。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突然高了起来,连人也站了起来,双眼亮如星辰。
“你果然是老了,连耳朵都已经背了,那算了,当我没有说过!”我脱离他的桎梏。
“休想!我都听到了,你答应我了,你答应我了,休想抵赖,我等了十几年,怎会让你耍赖?敢耍我的人都会死得很惨很惨的。”他一把将我拉过来。
“我现在再回答你一个问题。”他突然将我抱起,如抱着一个小猫一样,将我抛向高空,如抛当年的风儿一样,但我可没有风儿那么大胆,我不但发不出风儿当年咯咯的笑声,还吓得泪水差点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