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清若抬头,转而亲上他。
先在他的耳畔落下轻触,继而亲到他的脸颊,最后觅至他的嘴唇。
她不是第一次主动来贴他的嘴唇了,但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和他接口勿。
前几次都是他的唇征
伐她的唇,今次她辗转啄吮,干涸地汲取他清冽干净的气息。
她的身体深处仿佛有种本能,本能的悸动,即便是她在亲他,而不是他在亲她,她也迷失在这份亲密的愉悦里。
梁京白没有推开她,反倒搂住她。
他的手臂缠在她的腰间,开始回应她,带她更自如地游曳他的领地。
他太温柔了,温柔得黄清若怀疑现在和她这样的人不是梁京白。
可黄清若紧紧地闭住眼睛,一点不打算睁开,怕睁开之后又看见他和他的唇相割裂的冰冷的眼眸,扫了她的兴致。
她享受现在什么也看不见、全副身心在舒展在其中的感觉。
飘飘然的,如踩在云端,带着酒后微醺的迷朦。
这使得黄清若毫无防范于他充满凉意的手指,她仿佛瞬间被他从云端推下去,仓皇之下她只能紧紧地揪住他,揪紧他胸口的衣服。
地砖上散落的佛珠被她发软的脚踢到了,梁京白的手臂箍她入怀。
黄清若贴紧他,额头抵在他的肩头,下意识地咬住嘴唇。
他真成了她的救命稻草,撑住了她身体,又带她稳稳地停留在云端,似乎刚刚被他推下去,只是错觉。
可……须臾,他贴在她耳边的呼吸,徐徐地往她耳朵里送了几个字眼:「是不是绑架那一次……」
黄清若的心脏好像瞬间痉挛了下,扯出了痛意,也带出了回忆。
她的脑子从迷朦中清醒,人也自行地从云端跌落,落入深不见的水中,呼吸困难,面临溺毙。
她身体的变化只发生在刹那,非常地明显,无处可隐匿。
梁京白扯过浴巾,裹住她,打横抱起,离开洗浴间。
黄清若的意识久久无法回笼。满是陈腐铁锈味的旧工厂,她被那群人从梁京白的身边拖走。
她的一切挣扎宛若蚍蜉撼树。
她看着梁京白。
她卑微地看着梁京白。
她知道他也没有办法,可他确确实实是她当时唯一能求救的对象。
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然而,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无动于衷,漠然地任由她被拖走,面对她的目光,他也恍若未见。
她便开口喊了他。
至今她没想明白,为什么彼时她偏偏喊了个他厌恶至极的称呼。
结果就是,她一喊完,他便愈发冷漠地撇开了脸。
「……哥。」
梁京白的正在掐她人中的手应声一顿,清薄的双眸对视上她微微睁开的黑白分明的眼珠子。
她的头发潮潮的,脸上、身上也全是水。
只是现在可能不全是浴室里浇灌的水,还有她的汗。
她仍旧在抖,从洗浴间里被他抱出来有足足五分钟了,她仍旧抖得厉害,如同筛子,往她身上盖了被子也没用。
她此时此刻的眼神似燃尽的死灰,梁京白望进深处,望见的是比面前的她更小一点的她,也用一样的眼神盯着他。
梁京白的手从她的人中扯离。
却又被她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