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竹笑道:“前辈溢美了,不知前辈高姓大名,又当如何称呼?”
那人神色一顿,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道:“老朽叫铁奴,乃咸阳人士!”
提到咸阳,南天竹不禁又面色哀忿,黯然说道:“当年的咸阳之战,大街小巷,男女老少,有谁不知?可怜我们却偏偏生在这多事之秋!”
铁奴叹道:“能捡回一条命,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当日为了解救一位故人一家,面对铜围铁马的楚军,不惜手足之情,浴血奋战,好不容易,才逃过一劫!”
南天竹敬服地道:“敢情前辈乃是乱世英雄,真让南天竹深感敬佩!”
铁奴苦笑道:“谈不上什么英雄,只是不齿那些楚军的残酷暴虐,螳臂当车罢了!”
南天竹看他满脸豪气,言吐凛然,并非坏人模样,不由笑道:“铁前辈有伤在身,不宜露风,不如随小女子到洞内再续!”
铁奴奇道:“南姑娘是独自一人住在这山洞里吗?”
南天竹微笑道:“当日因故离开了竹桃山庄,我已在此住得有些时日了!”
铁奴忙道:“那实为不妥,我这蚩恶老头,怎可冒犯了南姑娘的仙境!”
南天竹有些不悦地道:“什么仙境啦?铁前辈又不是什么魑魅魍魉,您若是不进去,就是嫌弃寒舍的简陋!”
铁奴笑道:“难得南姑娘如此大仁大义,那铁老头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南天竹顿时一喜,雀跃地走在前方,带着铁奴,径直来到了洞内的幽静之地!
铁奴在此住了数日,已习惯了这里的一切,在南天竹精心的照料下,他的伤势已无大碍!
这日一早,铁奴早早起来洗漱完毕,在南天竹卧室外静静候着,心怀忐忑,似有要事要跟南天竹商榷一般!
南天竹根本不知道,他一直守在自己门外,起床打开房门,看着门口面色严肃的铁奴,不由大吃一惊,咋呼道:“铁前辈,一大早你就站在我门口干嘛?吓了我一跳!”
铁奴面无表情,没有言语,只“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南天竹面前,毅然说道:“铁奴武功浅微,想拜师学艺,还望南姑娘不吝赐教,请受我铁奴一拜!”
南天竹如堕深雾,根本没想到这老头会跟自己下跪,且还要自己教他武功,这简直有点不可思议!
南天竹正舌挢不下,铁奴已开始扣头跪拜,没等她缓过神来,铁奴已叩拜完毕!
既已礼成,南天竹也没好再相推迟,忙将其搀扶起来道:“前辈不必如此,赐教不敢,跪拜更是要折煞了晚辈,晚辈的学术,怎敢在铁老前辈面前班门弄斧?既如此,我们从此不妨就以武相磋,相互讨教如何?”
铁奴深勾着头,拱手说道:“我既已白首北面,就是诚心向学,哪有相互切磋之理?”
南天竹还真拿他没辙,无可奈何地道:“那好,你既已心如铁石,我也却之不恭,不过,您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铁奴道:“师傅请说!”
南天竹严肃地道:“第一,在外面不许叫我师傅;第二,不能用我的武功滥杀无辜;第三,要有正义之心!”
铁奴义正辞严地道:“第一条恕难从命!”
南天竹怫然作色,有些不悦地道:“你连师傅的话也敢不听?”
铁奴道:“师傅就是师傅,在什么情况下都是师傅,我可分不了场合!”
南天竹见他言之在理,也只好由他了,厉声说道:“那后两条,你务必要谨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