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几口烟,就站起来溜达一圈,看似闲来无事,其实把前后左右,整个卖场都看了个八九不离十。
贺远发起愁来。
要是抽冷子,自己自问应该能一枪托砸到他,但是能不能砸晕就很难说,要是被他垂死挣扎,拉响手榴弹,别说自己,整个大厅怕是要死伤一大片。
而且更可怕的,踩死压死的怕是比炸死炸伤的多。
最保险的是一枪干倒他,虽然也会引起恐慌,但是恐慌在枪响之后,只要不再响枪的话,问题应该不会太大。
但是一样的,这一枪打不打的死?打死了这一趟白跑,打不死还是一个大面积伤亡。
这情况下何山在这儿也是白搭,在审讯莫乡,常扬等人的那个地方,何山可以硬碰硬生擒他。
这里就不行,东本五郎打不过就同归于尽,陪葬的人太多。
贺远都想一走了之了,带着重庆来的几个人撤回重庆,起码能保证这里没人伤亡。
正愁着,人群中人影一闪,安幼贞担心的目光射了过来。
贺远灵机一动,想出个好办法来。
他若无其事的挤过去,在安幼贞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然后也掏出根烟点起来,踱到楼梯侧拐角吸起烟来。
这地方已经俨然成了个男士吸烟角。
一众吸烟男士或是相视一笑,或是相互攀谈,局面很是融洽。
正在这时,忽听一个女人的声音热情地打招呼道,“咦!这位不是马汉权马先生!上次上海一别,已经三年有余,想不到在这成都遇到你了,幸会!”
这声音正是安幼贞。
刚才贺远告诉她,已经锁定目标,但是不确定,目标身上还疑似有炸弹等物。
“你对着喊一声,看看他的反应就知道是不是他了。我在身后伺机下手。能够打晕最好,如果不能打晕,你就乱枪击毙,不要顾忌我,被他脱身问题更大,咱俩谁也负担不起。”
贺远说完就转身离开,完全不给安幼贞质疑的机会。
他知道此时情况危急,犹豫一点都可能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
所以安幼贞只好按照他的安排行动。
她先确认东本五郎这个人,然后组织语言,酝酿情绪,真的像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相见一般。
她说的情真意切,加上相貌靓丽可人,让男性自然而然就全身心相信她的话。
就算经验,阅历丰富的马汉权,第一时间也完全被她的情绪代入,下意识地回想自己在上海的时候,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一位俏佳人。
等他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一阵疾风从脑后袭来,他来不及躲闪,一柄铁枪把就狠狠砸在他的后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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