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到确切消息,上海联络站联络员,同时也是华西的交通员李锐,今天下午被抓了。据说他的意志不是很坚定,大概率会叛变。。。。。。”
“啪!”高仲和一时失态,把桌上茶壶都碰翻了。
“你说什么?李锐被捕?大概率会叛变?你是怎么知道的?”
贺远镇定地看着他:“是的,我在上海特务组织中有线人,这个情报就是他通知我的。”
贺远口中的上海特务组织,指的是日伪特务,现在的红党和国党虽然不算和谐,但毕竟还是枪口一致对外的。
“李锐是什么时候被捕的?你确定他会叛变?”高仲和控制自己冷静下来,尽量心平气和的问道。
“他的被捕就是一个小时前,是否叛变只能说不确定,但是我的线人说,根据他的观察,李锐大概率会叛变,因为他被捕时,慌张的神态表情已经难以控制了。”
高仲和面沉似水:“你等我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看来,这个事件非常严重,贺远庆幸自己来得及时,就算有什么危急情况,应该也是被自己的及时汇报,阻止了。
过了好一会儿,足有半个多小时,高仲和才匆匆回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短头发,面容刚毅的中年人。
“贺远!这位是华西局的洪先生,他有几句话要问你。”
贺远起身,和洪先生握手。
“坐吧!情况紧急,我就直接问了。关同志,你在上海有多大的力量?如果请你拯救李锐的话,有没有可能?或者说,如果他叛变了,你有多大把握把他除掉?”
贺远摇摇头:“我在上海,如果借助国党的力量,倒还可以试试看,前提是先找到合适的理由,但那时候应该来不及了,只怕他已经叛变,可以直接铲除了。”
洪先生点了点头,对高仲和道:“老高,事到如今,不必隐瞒了。这件事情非常重要,我提议让关同志也参与进来,人多力量大。”
高仲和看看贺远,点了点头。
于是洪先生说道:“我们一直知道国府在淞沪地带有一支国府军统局领导的强大的特务游击武装。我们的人也一直在试图渗透进他们的领导层。”
“前段时间,这个工作有了效果,据说这支忠义救国军的副总指挥何行健,要和我们的人见面,探讨合作事宜,甚至有人说,他有意带领这支队伍加入我们红党。”
“但就在双方即将见面的时候,忠义救国军的驻军位置忽然发生了变动,还有很多小细节,都说明他们最近有要开拔的迹象,这一点何行健没有通知我们。可是我们华西局派出来和他们谈判的特派员已经出发了。。。。。。”
“部队忽然出现异动,却没通知咱们,这只怕有猫腻,那先让特派员停止行动啊,我担心会出问题。”贺远连忙道。
“来不及了!因为是绝密行动,我们上海站没人认识谁是特派员,而派去迎接他的,正是这个李锐。接头信物只有他有,时间是明早八点,在火车站。”
贺远震惊到无以复加,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李锐居然是唯一能认出特派员的人,如果他今晚叛变,这不等于是说,把特派员送到了日伪特务手中?
“让华西局取消这次接头呢?”
“来不及了,我就是华西局的,但我也不知道特派员是谁,只知道是位级别比较高的党内元老。因为是江浙沪一带的人,所以想以老乡身份,打动忠义救国军指挥官的内心。”
“那就,搅乱上海站,炸车站或者铁轨,让接头不能进行。”贺远道。
“也不行!自从上次我们在火车站搞了一次行动,现在鬼子把火车站搞得固若金汤,想再搞破坏,代价太大,等于是让行动的人送死。”
贺远撇撇嘴,那就不好办了。
“潜进敌特内部,救人或者锄奸,都不可行?”洪先生看向贺远。
“也许可以试试,但是成功概率不高。”贺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