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没有安全屋,这是个致命的问题,虽然你对这里非常熟悉,但是多一个落脚点,就等于多一条命。”
贺远说着,又拿出一个信封:“这里有三千块,你去租一到两个房子做安全屋。记住这笔钱不要乱花,只能租房子。”
詹森假装大大咧咧接过钱:“知道了。你走吧。”心中却是充满了对朋友的感谢之情。
他之前是个独来独往的独行侠,就是因为个性孤独,才陷在儿女私情中难以自拔,以致殒命,现在终于感受到了另一种同样炙烈的友情,只觉得世界开阔了起来,也温暖了起来。
贺远回到海悦酒店的时候,又是晚上八点多了,赵凤婵坐在正对房门的椅子上,一手香烟,一手酒杯,正在听收音机里的电台节目。
见到贺远回来,她彻底放了心,转身就要回里间,贺远道:“等一下。”
赵凤婵不耐烦道:“我抽根香烟怎么了,喝杯红酒怎么了,用不着你管。。。。。。”
贺远道:“我明天去嘉兴出差,少则两三天,多则五六天,银行的事你自己多在意,对外保护有王天木,你对内多监督就行了。”
赵凤婵愣了一会儿,转回一种温柔腔调道:“是发生什么重要事情了?我看你和老何折腾了一天。”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这银行金融的事情,立国之本,什么事也没有这件事情重要。”
赵凤婵见他不肯说,无可奈何,忽然想起安幼贞来,要是安幼贞来问,不知道贺远会不会就告诉她。
第二天一大早,贺远洗漱收拾,准备出门,赵凤婵忽然拿出相机:“你今天好帅!要不要拍张照片留念。”
贺远看着镜中的自己,确实是英俊潇洒,帅气的一比,不过还是坚决摇头:“干这一行的,还是少留照片,多留命吧。”
说着推门而出。
赵凤婵对着他的背影,追着拍了两张。
贺远被赵凤婵无意的话提醒,心想今天是去危险之地办危险之事,我搞得这么引人注目,绝对是个失误。
于是他又去买了套长袍马褂,去安全屋换上,又浅浅化了个妆,把自己搞得普通了一些。
出门前对着镜子一照,不由自语道:“人呐!太帅了真的不行,会帅死的。还是这样普通一点才好。”
他把军刺和勃朗宁手枪统统留下,只带了支勃朗宁微型手枪,和那张特高课证件,揣了两百块法币,来到西码头,坐船去西塘。
姚庄离上海,直线距离只有五十公里,但是绕道过去就是一百公里。
中午来到西塘上岸,贺远吃了点东西,立刻坐马车奔姚庄。
姚庄是个镇子,坐落在上海和杭州之间,规模不大,风景宜人。
贺远找到兴来客栈,一进门就见两个脚夫模样的人看着自己:“这位也是来收春茧的嘛?”
贺远皱眉道:“我就是路过而已,你们烦不烦,见个人就要问收不收春茧。”
一个脚夫立刻道:“对不起您,那我请您吃油豆腐赔罪吧。”
贺远道:“我要吃十块!”
另一个脚夫忙道:“是关先生吧,请!”
贺远一路走一路低声问:“这特么是谁定的暗号,简直是莫名其妙。”
两个脚夫都是忍着笑不吭声。
来到里间,只见一个年轻人站在屋内,正在想什么的样子。
“毛队长,关先生来了。”
贺远一看,见毛森不过三十岁的样子,相貌一般,但是一看就知道是个严谨的人。
这个年代的人,真的是英雄出少年。
三十岁在前世,可能还是个啃老的大孩子,在这个年代,却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少将了。
毛森和贺远握手,客套了几句,两人就谈起忠义救国军这件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