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静接过枪放进了腿套里面,起身冲着贺远微微一笑,转身便离开了。
而在她走后不久,曲阜酒家的门就关上了。
贺远在二楼后窗看得清楚,张牛和那两个手下提着那个小二进来后,就直接进了厨房。
贺远嘴角勾勒起一抹弧度,拿起酒杯就款款下了楼,走向后院。
此刻店里的人已经被清空了,七八个伙计显然都是军统的人,其中几个似是想要阻拦贺远去后院,但最后还是都被他身上的气势给吓得没敢开口。
等到贺远走到后院,张牛正好开门从中出来。
四目相对,后者有些尴尬的低头道:“真不好意思,到现在还没请教……”
“你就叫我斗笠好了,怎么样,确定了这家伙的身份没?”
贺远的目光越过张牛看向了后面,那个王涛脑袋上套着黑布蹲在地上,浑身都在发抖,很显然是被吓的。
“问出来了……这家伙被我们一追就玩了命的跑,最后快到警备队时,被我们附近的人给按住了。”
“斗笠先生,我谢谢你。你需要的车我已经让人准备了,等会儿会有人送你去天津,同时让我们站长来见你。”
张牛沉声说道,态度和之前相比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这次要不是面前男人的提醒,自己这个联络站,乃至整个军统天津站就犯了大错了。
虽然他的要求很过分,但看在这个恩情的份上,答应了也不是什么问题。
只不过,就在张牛说完话要走的这时,贺远却突然道:“等一下,去天津的事暂时不着急。你们应该是要审讯这个王涛吧,我来帮你们好了。”
“嗯?这位兄弟,你帮了我们抓出内鬼,这事我们站长肯定会嘉奖你的。”
“可内鬼毕竟是我们天津站自家的事,就不劳大驾了。”
张牛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语气也再次上扬。
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看你这年纪,最多不过是个科长,也敢来过问天津站的事情吗?
面对张牛这带着几分威胁意味的问话,贺远神色不动,仍旧淡然道:“张老哥,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什么叫你们天津站自家事?那意思是说,你们这里不是军统的站点?还是我们北平站不算军统地方?”
好厉害的一张嘴!张牛被说得额头渗出冷汗,支支吾吾道:“你……你这是强词夺理!做信差就好好做你的信差,怎么这么多事?!”
“什么强词夺理?代局长曾有过明令,内鬼叛徒一旦查实,不管官职高低上下,军统之人皆可除之。我现在要求审问我发现的内鬼,有什么问题吗?”
“还是说,你们天津站不让我问,是里面有什么事不好让上面知道吗?”
贺远冷笑着说完后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直接就把酒盅塞到了张牛的手里,迈步走进了厨房。
“把他的头套弄开,换个干净的客房,我要问话。”贺远对着屋子内的二人吩咐道,做派是比张牛要大气多了。
“老大,咱们该怎么办?难道就真由着他这么乱来?”看着后面已经被提起来的王涛,一个手下低声对着张牛问道。
张牛一阵咬牙切齿,但也只是看着自己手下的人服从着外人调令,把王涛带去了旁边屋子。
“先看看再说吧!你立刻去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