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派你的亲兵,看好矿山,如果看到一个美国人,尽量别给他开口的机会。”
美国人是指裘德考,比起田中良子,他更是指挥者、阴谋家。
张启山听完,并不高兴,反倒心中一冷:果真如此!沈鹤钊这三天去了矿山,难怪长沙城内找不到他的踪迹——还有另一个矿道!
他不动声色,看似为难地说:“直接对美国人下手,容易引起纠纷,那人具体出没的位置,还请沈先生多指点一二。”
言下之意——情报具体一点。
“……当作眼瞎,打就便是。”
沈淮现在也不是天真是傻子了。
他咂摸了下张启山话语中试探的意味,冷酷无情、不为所动地道:“不方便就喊我过去打。”
张启山嘴角微抽:“……”
所以你的半瞎这么使?
他没有用疑问的语气,而是笃定地道:“沈先生,你知道墓下的秘密。”
沈淮微顿,淡淡道:“与佛爷相约,我没下去。”
“但,还请佛爷记住。”
青年抬起头,朦胧的黑眸却直直锁定张启山的位置,幽深冷漠。
“我们并非朋友。”
“……”
张启山站了一会,道别离开。
他没有回府上,而是到了二月红那。
二月红正酌着茶,见他进来,给他倒了一杯。
“去见沈先生了?”他道,“看上去结果并不好。”
张启山摇摇头:“收获颇丰。”
二月红感觉莫名其妙:“那你怎么黑着一张脸?”
张启山不回答,换了个问题道:“你觉得你跟沈鹤钊算是朋友了吗?”
“算吧。”二月红道,“沈先生看似冷漠,实则为人正直,重情重义,值得结交。”
他眉眼柔和下来:“更遑论他一眼就看出了丫头的病是一种毒素,还愿意付出精力去研究。”
“哪怕最近他视力不佳,鹤钊也让我尽快把报告送去给他。”
二月红说着说着,直接拉近关系喊名字了。
越听越难受的张启山:“……”
“哦。”他道,“挺好的。”
二月红挑挑眉道:“你不会吃味了吧?”
“佛爷,我们的关系不可能变淡的,你不是那么幼稚的人啊——”
张启山叹了口气:“二爷,你不懂。”
虽然他怀着点其他心思,但毕竟这人开始睡他的,用他的,钱也给刷了,人也派去找了……
至于这么划清界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