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管到我头上来了!”周川直接打断孙大伯的自说自话,
“当初他狗日的孙狗剩跑了,你们孙家就应该放我自由,结果愣是拘着我做了十几年的奴仆,还是不给饭吃的奴仆,如今新社会了,地主家都没有奴仆了,你们孙家好大的脸,竟然还是一口吃喝不给,拿我当奴仆白白使唤!”
“咋了,当我不识字,不知道外面情况呢,一家子黑心烂肝、丧尽天良、无耻下贱的人中渣子,我没直接上县武装部举报,就算是看在同乡一场的情义上了,结果你还给我蹬鼻子上脸,你信不信我将你们一大家子一窝端,全送局子里吃牢饭!”
孙大伯被周川一个小辈骂的有些挂不住脸,梗着脖子想再说两句,被旁边的大伯娘死活拦住了。
“行了,孙老大!你就别添乱了!”村长也不想孙家人再跟周川吵起来,万一惹得周川一激动直接把汪氏给弄死了,到时候他们一整个村的人都得跟着得丢大脸。
“狗剩家的,我暂时还是叫你狗剩家的,你不为自己,就想想你那死去的爹,你爹可就只剩下你这一点骨血了,你好好活着,以后再生个娃娃,日子总归会好的。。。。。”
村长看汪氏瘫在地上,屁股底下还一摊湿漉漉的,心里对她却没一点同情,都是自己作的,怪的谁来。
周川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她这么闹腾也累的慌,于是想了想就提条件了:“看在村长的面子上,也看在我死去的爹份上,我今天就不弄死老太婆了,不过我有条件,第一个就是我以后不是孙狗剩的童养媳了。”
“大家伙也别叫我狗剩家的,就叫我本名,我本姓周,单一个川字,你们叫我周川就行,这还是我死去的爹起的呢,唉,白瞎这个好名了,全村就没一个有我苦命的!”
村长点头:“周……川,想开点,你爹也想你活的好,你说的第一个条件,我做主答应了,回头我将该着你的两亩地也给你划出来,回头你不拘是嫁人做嫁妆还是自己种,都是一条退路。”
这要求一点不过分,孙家狗剩都娶了城里人当新媳妇,甚至连娃娃都有了,孙家还想将人绑在家里当劳力使也是欺人太甚。
孙满仓跪在地上嚅动了嘴唇到底没敢提出反对来,两个儿子心里虽然有些舍不得,可亲娘都那般了,他们也就默认了。
两个儿媳妇心都在滴血啊,一下少了两亩地,那以后可是要分到他们两家的。。。。。不管怎么心痛与不舍,这时候也轮不到她们两个做儿媳的开口反对。
周川接着提第二个条件:“第二个呢,就是孙家得给我一笔赔偿,我给孙家当了二十多年的牛马,如今身子骨不中用了,也没个一男半女傍身,以后老了连个指望都没有,孙家必须得赔我一笔养老钱!”
村长和村民们看着被磋磨的像50多岁的周川,又柴又干。
村长想也没想的就点头:“应该的应该的,就是咱自己平常请人做帮工也得出工钱,没道理狗剩,周川,算了我还是叫你周同志,没道理周同志给满仓家干了二十多年算白干。”
就狗剩家的现在这样,以后想生个娃娃怕是艰难,这要是再身上一点积蓄没有,将来老了可就可怜死了。
周川对村长的印象好了不少:“我也不要多,给我两百块钱就行。。。。。”
周川还没说完呢,瘫在地上的汪氏突然炸了毛了:“我跟你拼了,个贱皮子,你一童养媳、没人要的童养媳,连你亲娘、亲奶奶都不要的赔钱货,我们拉扯你长大,你竟然还有脸问我家要钱?”也是周川没再将镰刀架在她脖子上,被她逮到了机会。
汪氏一边骂着,一边就想挣扎着起来跟周川拼命,周川哪能如她的意?她先一步一脚将老虔婆踹倒在地,然后用镰刀背对着老太婆就是一顿打:
“个要钱不要命的老不死,到底是谁养谁啊?我是八岁进的孙家的门,不是八个月,我那时候都能干很多活了,真要一点活不能干,你能容我到今天?不早卖到窑子里去了!”
周川也不知道村里人知不知道汪氏将大闺女卖进女-支院的事,不管怎么样,知道的就再加深一下印象,不知道的也让村里人知道知道老虔婆的本性。
“我每天起早贪黑没一天闲的,你们一家缺德的,连一顿饱饭都没给我吃过,等你那狗日的大儿子跑路,更是一碗野菜汤都没了,如今你个老不死,也好意思说拉扯我长大?”
村长看汪氏被打没有立马作声,像汪氏这么要钱不要命的蠢人他还是头一次碰到,人家狗剩家的提的要求压根不过分,再说她家又不是没有两百块钱,何至于非要跟狗剩家的犟嘴,最后钱得照给,还白白挨了一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