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自打这小两口离婚后,陈静就一直垮着脸,陆御城怎么能不心疼。虽说陈静嘴上不希望陆淮沉和唐暮烟重新在一起,但她一想到唐暮烟以后不在自己身边,就一脸的愁思,可把陆御城心疼坏了。他这才同意了陆淮沉去抚阳追妻的计划了,陆御城还给陆淮沉留了一句话,“这老婆要是哄不好,你也就不用回来了,我们陆家才不要你这种哄老婆都不会的废物。”
陆淮沉有时候真的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陆家亲生的。*唐暮烟靠在门后,一会前台就打来了道歉电话,还说明了来意,尽管唐暮烟很不高兴,但怎么也不好为难人家前台。她就只好硬生生的忍了,她也从前台的话里得到了一个有用的信息,对面的总统套房是温怀的?他哪有这个钱?还是说现在当鸭的都这么厉害了吗,几万块一间的总统套房,眼睛都不眨一下?唐暮烟能知道,温怀之前那些凄惨的身世肯定是骗他的,但他应该是真的没有钱,要不然干嘛还去人家酒店里当鸭子。“唉,干我屁事?人家的钱愿意怎么花怎么花,我想那么多干嘛?”
唐暮烟这样安慰完自己,就要回房睡觉了。可是躺在床上后,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只要一闭上眼睛,门口浴巾脱落的那一幕一直在眼前来回浮现。最终,她到底是没睡着,她烦躁地掀开被子,打了前台的电话,点了一份红酒牛排套餐上来。想着,喝完红酒她就应该能睡着了吧。很快,服务员就把餐食送了上来,这次打开门可算不是温怀那张欠脸了。正当,唐暮烟开开心心的让服务人员把东西放下的时候,对面的房间门打开了。陆淮沉姿态闲散的倚着门,视线懒洋洋的朝着唐暮烟的探了过来,围着唐暮烟上下打量了几圈,然后露出了暧昧的目光,似乎是在提醒唐暮烟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唐暮烟有些炸毛,本来就是因为这小破事没睡好,这人还来挑衅他。‘果然男人没有乖的,这男人之前的乖巧害羞肯定都是装出来的!’‘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唐暮烟心里腹诽完,发现那个不是好东西的某人还在盯着自己看。她愤愤地伸出两根手指,对着陆淮沉的双眼比了两下。‘再看,再看戳瞎你!’温怀看完唐暮烟的小动作后,那张清隽的妖孽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等服务生走后,唐暮烟赶紧关上门。‘今夜真是不眠夜啊!’唐暮烟内心哀嚎。不过好在喝了酒,吃了点东西,没一会她就睡着了。*次日一早,唐暮烟就穿戴整齐地从总统套房里走出来,今天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可晦气的是,出门就撞见了温怀。唐暮烟,‘服死了!’‘怎么又看见他了。’今天的温怀没像昨天那样没说话,而是很热情地和唐暮烟打招呼,“姐姐,早啊。”
一曲既往的清洌声音,听着就让人心动,当初最吸引唐暮烟的还属他这清脆干净的少年嗓。面对于温怀的热情,唐暮烟就显得冷淡了许多,甚至连个多余的眼神都舍不得多分给温怀一个,径直就下了楼。‘真是!在哪里都不放心,江城有陆淮沉那个狗,抚阳还来了个温怀这个纠缠不休的,真的服死了!’她在心了抱怨了一通,打车朝着墓园的方向去了。陆淮沉紧随其后,为了出行方便,他昨天特意新提了一辆车,唐暮烟那辆车出发后,陆淮沉一直开车跟着。唐暮烟百无聊赖地倚着身子,看着外面的景象。她已经快四年没回过这里了,这里的变化也不是很大,还跟以前一样。还记得她第一次跟弟弟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心情并不愉快。由于那场意外,她和弟弟再也没有父母了。车祸那段时间,弟弟唐铮惊吓过度,患了自闭症,唐铮将自己完全封闭,谁也不理。她带着唐铮从江城来到了抚阳,抚阳这里有她的姥姥,姥爷,还不至于让姐弟俩沦落成孤儿。他们刚来时,看见老两口的时候,他们的眼睛还是红的,毕竟他们的女儿出事了,还是他们唯一的女儿。可看见唐暮烟的那一刻,老两口的收起了要哭的意思,强扯出一张笑脸,欢迎姐弟俩。但唐暮烟知道,他们一定很难过,都怪她太任性了,要不然爸爸妈妈也不会出事了。姥姥和姥爷对他们姐弟俩非常好,安之在世的时候每个月都会往家里打钱,但老人们不会去动,他们有自己的养老金,足够花了。唐暮烟姐弟俩就是靠着安之以前打的那笔钱生活下去的,唐家的钱全都被她那狼心狗肺的叔叔拿走了,一分钱都没给姐弟俩留,把他们两个赶出了抚阳。唐怵还威胁唐暮烟,只要他们敢回来,他就敢弄死她们两个。确实,唐怵做到了,三年前他差点就把唐暮烟弄死了。唐暮烟很敬重两个老人,也能体谅老人。唐暮烟长得跟安之像,所以老两口经常看着唐暮烟的脸偷偷地掉眼泪,这些唐暮烟都看在眼里。生活在抚阳的九年里,她过得并不快乐,她背负着伤痛和自责一直无法释怀,到现在她一直觉得父母的死和她脱不了干系。当时她没敢死,因为要照顾弟弟,后来她不敢死,因为她把弟弟弄丢了。*墓园。看着眼前的墓地,那些痛苦的回忆在唐暮烟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翻腾着。四年前,她和弟弟的失踪,让老两口担心坏了,他们成宿成宿地合不上眼,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烟烟和铮铮。听别人说,姥爷是在她失踪的一年里因为劳累猝死的,不久后,她的姥姥也抑郁而终了。她是个不孝的,要是她当时没有那么强硬的选择回到江城,弟弟也不会丢,姥姥和姥爷更不会这样离开她。唐暮烟的眼角渐渐渗出两行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