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双手掐上了唐暮烟的纤细的脖子,她惊恐地瞪大了双眼,耳边响起唐怵可怕的声音,“就是因为你,因为你这个小贱种,害死了我的安之,就是因为你!”
唐怵的声音几近癫狂,他用了十足的劲儿去掐唐暮烟的脖子。旁边的唐铮眼睛都瞪红了,也无能为力,因为他的手脚都被唐怵用绳子给绑了起来。唐铮是个人高马大的男孩,虽然十五岁,但是他的身高能比唐怵高出半个头来。要不是因为唐怵当时用了些手段,说不定还真的制服不了这姐弟俩。唐怵的坏心眼一直很多,眼看着唐暮烟就要窒息死掉的时候,唐怵松开了她。唐暮烟接触到空气后,开始剧烈的咳嗽,她被唐怵掐得,脸都紫了,但是黑暗中,她什么也看不见。唐铮见唐暮烟没事,心里也跟着放下了一点儿。“可不能弄死,你长这么美,肯定买个好价钱。”
原来唐怵没弄死的她的原因是这个啊,还好她长得值钱,要不然她可能活不到现在。黑暗里,唐怵的目光移向了刚才反应同样剧烈的唐铮,他朝着唐铮就踹了一脚,还啐了他一口,“你个不知好歹的小畜生,还想着护着这个小贱种!”
他指着唐暮烟说,“是她,她害死了你妈,知不知道!”
说着,又在唐铮的身上补了一脚。唐暮烟终于好受了一下,她看见唐铮被踹,连忙扑上去,护住了唐铮,她终于开口跟唐怵说了第一句话,“唐怵,你个浑蛋,你有什么都冲着我来,别欺负我弟弟。”
唐暮烟的话果然激怒唐怵,唐怵上去就是几脚,但不敢把她踹坏了,要不然就卖不上好价钱了。他一边踹,嘴里一边骂着脏话,不堪入耳。要是眼神能杀人,估计唐铮的眼睛就能把唐怵给千刀万剐了。最后唐怵踹得累了,终于停了下来。他喘着气,“唐暮烟,你这个贱种。”
“要不是你,安之也不死了,要不是你,安之也不会坐上那辆我动了手脚的车了。”
唐暮烟被踹得浑身疼,但是听见唐怵嘴里的那句动了手脚之后,她将自己身上的疼痛抛之脑后。唐怵说那车动了手脚!这个想法瞬间让唐暮烟惊讶,随后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海,她的父母就是被眼前的这个人害死的。她爸爸的车被唐怵动了手脚!唐暮烟当时的心里非常的恨的,她咬牙朝着唐怵的方向骂,“唐怵,你个杂种。”
唐怵对自己不是唐老太爷正妻的事很在意,当时就来了脾气,但看她快奄奄一息,也就没上去揍她。唐怵对安之是有意的,他曾经还一度幻想自己把唐太成害死以后,把安之占为己有。为了安之,唐怵这些年也没有娶过妻子,甚至连个女人都没有。因为那些女人哪里能跟安之所能比较的,安之的容颜在唐怵的心里无人能敌。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唐怵什么都玩都碰,就是不碰女人。“哈哈哈,我是杂种,我要让唐太成看看,我这个杂种是怎么让他爱的宝贝女儿,宝贝儿子下地狱的。”
唐怵的笑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惊恐。唐暮烟在他的笑声中惊醒过来,她猛地坐起身子,胸前一阵紧促,闷得她喘不上气,脸上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唐暮烟做噩梦了,梦见了几年前的事情,梦见了那个黑暗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小房间。梦见了唐怵!“那个浑蛋。”
唐暮烟稳下心绪,骂了句。因为唐怵,她和她的家人阴阳两隔,甚至弟弟也被她搞丢了,要是能遇见唐怵,她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外面天渐亮,彼时唐暮烟也没什么睡意了,她撑起身子,下了床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她打算出去做个晨跑练习。谁知道刚出门就撞到了温怀,‘这人真是阴魂不散。’唐暮烟嫌弃地扫了他一眼,声音冷淡,“温怀,别缠着我,很烦!”
温怀的精神状态貌似也不是很好,眼周下一片戴青,看着像是熬了一夜的样子。温怀打了个哈欠,带着倦意撒娇道:“姐姐,我做噩梦了,还梦见你了。”
他对唐暮烟的话充耳不闻,不让他招惹她,那是不可能的。‘真的这么巧?他也做噩梦了?’唐暮烟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陆淮沉。陆淮沉眉间拧起,她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也?唐暮烟对陆淮沉的梦来了兴致,“哦?那你说说,怎么梦见我就成了噩梦了呢?”
陆淮沉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琢磨了一会,说道,“姐姐,这个梦还挺真实的。”
陆淮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他要梦见唐暮烟的话,合该是春梦才怪,怎么成了这样晦气的梦,最让人奇怪的是这个梦真实的不行。他将这个梦的全貌一一阐述给唐暮烟听,他说得极为认真,“我在梦里看见了姐姐,还有两个我不认识的男的。”
他只说完一句,唐暮烟的瞳孔就是一震,陆淮沉注意到了,他没有停下,而是选择继续说下去,“你们在一个很黑的屋子里,你没有被绑起来,你身边的那个男孩却被绑起来,梦里他应该是你的弟弟。梦里还有一个男人,脸上的皱纹很深,那个男人给你们送饭,但是看着不是什么好人,还有点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那个老男人还打了你,我是被他恐怖的笑声惊醒的。”
还有些东西,陆淮沉没说,那也是他特别奇怪的点,那个人说她是害死唐暮烟父母的杀人凶手,而现实中唐暮烟的父母也真的死掉了。陆淮沉原来是并不知道这件事的,但是结婚后陈静来在他的耳边磨叽,说什么唐暮烟是个可怜的孩子,父母出车祸死的早,让他好好照顾她什么的。陆淮沉想,当时要是真的听见去母亲说的这些话,也许就不是现在这个场面。如果梦里是真的话,天知道,他这三年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