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墉拱手道:“小姐博学多才,在下却读书极少,对政事更是孤陋寡闻,不知该从哪里入手,想向小姐请教,不知小姐是否愿意?”
蔡文姬有些奇怪道:“奴家见过公子的榜文。那可是周详得当,人皆称赞,公子何出此言?”
刘墉尴尬一笑道:“刘某只是照着别人的样子做的,也不知是否可行。对了,在下没有说清楚,我来自西域……”刘墉又把自己那套假话搬了出来。
“西域?公子来自西域哪国?”蔡文姬一听更是好奇。
“哪国?”刘墉一听心中打鼓,这问题还从没人问过呢。我怎么知道这时西域有些什么国家,这蔡琰怎么这么爱刨根问底啊。
刘墉想了半天,楞没想出几个名字来。算了,赌一下吧,“楼兰。”
“楼兰。”蔡文姬笑道,“《汉书?西域传》载:‘鄯善国,本名楼兰,王治扜泥城,去阳关千六百里……’”
刘墉瞠目结舌,心中暗暗叫苦,这蔡文姬博古通今,怕多问几下我就会原形毕露了。
果然蔡文姬又问道:“那楼兰国里的人说的是什么话?书中说西域之语晦涩难懂,奴家却是好奇,公子可否说上一两句?”
刘墉头上微微见汗,硬着头皮道:“小姐想听什么?”
蔡文姬想了想,道:“你好怎么说?”
“he11o!”刘墉暗叫侥幸,英文还是懂一些的。
蔡文姬不疑有他,又问了几句常用之语,刘墉一一做答,反正蔡文姬也是不懂。
蔡文姬皱着眉头,口中默念了一会儿,展眉笑道:“果然如此,奴家一点也没听懂。好吧,奴家必尽心而为,以解公子之惑。”
其实刘墉早有考虑,只是想找个内行来提提意见,让各项政策更加合理,更加完善,更加可行。蔡文姬熟读各种书籍,对这些政事早就烂熟于胸,可惜囿于女子身份的缘故只能在蔡邕面前摆弄几分,心中常郁郁不平。可喜遇到了刘墉这浑不知礼的混小子,竟不计较她的身份,如今能借此一展心中所学,实现自己的梦想,蔡文姬忍不住内心狂喜,将平时里所思所虑一一指将出来。
两人按照条目一边讨论一边商议,双方均认可的予以保留,如遇有增加、减少或修改的,则需各自拿出证据来说服对方,一通舌战后,以胜者意见为准;若都说不服对方,刘墉只得大男子一回,自己定夺了。
好不容易拿出了一份让两人都基本满意的版本来。刘墉让蔡文姬将新政抄录一份,吩咐主簿以曹操名义制成公文,交于各级官吏执行。河内府各级官吏得到刘墉信任,大多原职留用,无不心存感激,因而都认真履行,决不推脱。而刘墉的新政对恢复生产,稳定地方帮助极大,因而当地的大户、流离失所的百姓也都满意,全力拥护。不过十数日,河内便重新呈现出一片稳定展之象。
刘墉见局势平稳,留于禁驻守河内,以防袁绍,自己则带本部人马前往洛阳。
卫觊见到刘墉喜出望外,“刘将军,可把你盼来了。下官恭候多日了。”
刘墉笑道:“伯觎兄不用着急,可是又出了什么事么?”
“正是。”卫觊愁容满面道,“将军之嘱托卫某业已完成,本想遵丞相之命继续出使益州。不料有去成都经商之人道,经汉中入蜀的道路已被洪水冲毁,短期不能前行,下官恐丞相怪罪,不知如何是好。”
刘墉心中暗笑,这结果我早就知道的,却不点破,笑道:“此乃天意留伯觎兄在此。你我共同向丞相上书,言明此事,我料丞相也不会怪罪的。”
卫觊叹了口气,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
刘墉问道:“伯觎兄,洛阳等地民情如何?”
“董卓之乱令关内关外人丁散失,人口已不足原有十分之一。”卫觊叹了口气,又道:“按将军吩咐,下官已令各州县清理好各地人口、田亩等,组织各地府兵平定匪患。只是……”
“伯觎兄但说无妨。”
“是,将军。关外、关中本是丰腴富饶之地,高祖因此而成帝业。可因有董卓之乱,土地荒废,百姓逃亡至荆州等地的便有十万余户。如今这些人听闻叛乱已平,便盼望能返回故土,重建家园。可惜这些人回来后却现田土全失,生活无着,只得投靠到各地豪强那儿混口饭吃。”卫觊不无忧虑地道,“如今各地方势力越加强大,若朝廷不加以防范,一旦天下有变,难保这些豪强不会变成下一个董卓,便成社稷之难,朝廷之患啊。”
东汉末年,战乱不断,除曹操、袁绍、刘表等比较强大的诸侯外,还有许多实力较小的地方军阀。这些小军阀虽说规模都不太大,但如今各郡县的兵力都极薄弱,无法与他们抗争,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人更是有恃无恐,便竞相招纳四处流民为私兵,进一步壮大自己的力量,如此一来,渐有尾大不去的隐患。
刘墉暗暗点头称赞,附和道:“伯觎兄担忧得极是。曹丞相知道这事吗?”
卫觊叹了口气,愁道:“丞相便是知道又有何用?即便干戈不再的许都也非福天乐土,何况仍是战火不断的洛阳、长安?”
“伯觎兄如此说,想必心中已想好应对之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