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内室,她甩开赵碧如的手,一溜烟地朝大门跑去。
大门外,那个穿着官绿色潞绸袍子的男子正和窦家的一个管事说着话,他身后是辆平板马车,马车上装着满满一马车的东西,小厮们正川流不息地将马车上的东西往家里搬。
原来那个人是赵家的管事。
窦昭噔噔噔地跑回了二门,遇到了追得她满头大汗的赵碧如。
“你,你要干什么?”她捂着肚子喘着粗气,“怎么比兔子跑得还快?”
窦昭想到和她的第一次见面。
她优雅地端着茶盅,温和而不失矜贵地笑望着她:“姑母去世后,父亲和母亲原本想把你接到家里来,和我们姐妹做个伴,可你不愿意,当着窦家的人咬了母亲一口不说,还嚷着‘我不去你们家’,母亲只好悻悻然地回来了……”
她当时觉得赵碧如的话如秋天的团扇,让人说不出来的膈应。
可现在……她却有些不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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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漏章,不过是跳着写了写,没想到大家会觉得不习惯……⊙﹏⊙b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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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春暖
第十八章 春暖
赵碧如牵着窦昭的手慢慢往回走。
窦昭问赵碧如:“我最喜欢吃什么东西?”
赵碧如愕然,但还是很温顺地道:“只要是甜甜脆脆的东西你都喜欢吃!”
窦昭又问:“你上次来我们家是什么时候?”
赵碧如看窦昭的眼神更是诧异:“立冬的前一天。爹爹让我和妹妹来问姑姑,姑父有没有回来。我们随道给姑姑送副九寒图,姑姑赏了我们一对珠花。妹妹还陪着你翻了半天的绳。出了什么事吗?”
窦昭摇头。
两家的关系走得如此之近,舅母要接她去和表姐们玩,她为什么会咬舅母呢?
回到正院,屋里服侍的丫鬟们都站在庑廊下,看见窦昭和赵碧如,含笑恭敬地上前给赵碧如行礼,笑道:“表小姐到厢房里坐会,舅太太正和奶奶说话呢!”
赵碧如困惑地望了一眼正屋的窗棂,柔顺地跟着含笑去了厢房,窦昭却一溜烟地跑进了内室,正好听见舅母愤懑地道:“……简直是岂有此理!他们王家要是敢来人,你什么也不要说,免得低了身价,自有我出现与那高氏理论!”
母亲的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哽咽:“嫂嫂,何必!闹得沸反盈天的,反而让那王家的人有了说话的地方。不管怎么说,都是万元的不是。”
舅母长叹了口气,好一会儿才道:“妹妹就是心太软!”
母亲笑,道:“夫妻本是一体,他没脸,我也一样不好看。嫂嫂的心意我领了,还请嫂嫂回去不要跟哥哥说——不过是纳个小妾而已,难道还要惊动我娘家的哥哥给窦家脸上贴金不成?”
“我知道。”舅母道,“到时候我一个人悄悄过来就是了。”
“多谢嫂嫂。”母亲道,“我倒觉得,这件事越是悄无声息越好。”
舅母点头。到了腊月二十二,果真一个人来的。大伯母问起来,舅母只说舅舅要闭门读书,大伯母也不多问,携舅母的手去了花厅,和三伯母、四伯母、六伯母等姻亲见礼,又凑两桌马吊,赌起钱来。窦家的女眷看得看,上桌的上桌,欢声笑语的,十分热闹。
外面也只请了父亲的几位兄长,大家说着话,喝着茶。
王家没有来人。
抬王映雪的轿子直接停在了花厅,穿着粉红色月季花妆花褙子的王映雪由个丫鬟扶着下了轿,在花厅给母亲敬了茶,成了礼。
俞嬷嬷领着王映雪去了栖霞院,花厅里的人打牌的打牌,说笑的说笑,一直闹到了三更,才陆陆续续地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