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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为人太过正直,脾气执拗,不懂阿谀奉承,也从不结党营私,起初还很得顾景桓的赏识,渐渐的,顾景桓的昏庸无道愈发显露,把新朝治理的乌烟瘴气。
温裕看不过去,屡次弹劾贪腐官员,甚至脾气上来了,当朝便敢质疑顾景桓的决断。
久而久之,他在朝中备受排挤,连顾景桓也将他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
正值那时新朝大兴文字狱,温裕不过是写了一首缅怀亲人的诗词,却因词中出现了‘还容’两字,便被按上了一个蓄意叛反的名头,最终被抄家灭门了。
而‘容’字,也不过仅仅只是与那位早已死去多年的离王,姓氏相同而已。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可叹一位清廉正直,刚正不阿的肱骨之臣,最终却只落得被冤死在狱中的下场。
前世姜青芷曾与温裕有过几面之缘,很是敬仰他的为人。
但温裕被抄家时,姜青芷虽然贵为国母,却早已经与顾景桓离心离德,即便有心相救,也无力能做什么。
便是连她自己,也在那不久后,被赐下了一杯毒酒。
只是姜青芷没想到,原来温裕的故里竟也在司州,今日又恰好与之相遇。
何威见衣摆被温裕拽住,顿时眼睛一竖,“狗东西,放手!给老子放开!”
他狠狠踹了温裕一脚,温裕口鼻喷着血,意识都有些模糊了,但那只手还是死命抓着他不放。
因为他知道,若是放了手,妹妹便会落入何威的魔爪里。
这一生,就彻底毁了。
“碧…碧容别怕,哥不会…不会让他带走你…”温裕含糊不清地呢喃着。
“老子看你是找死!”何威怒极之下,竟是动了杀心,“拿刀来,把他的手给老子砍下来!”
“不要啊何大爷,求您放了我哥吧,我跟你走!”女子声嘶力竭地哀求着。
何威哼笑一声,“便是杀了他,本少爷照样能带你走,来人,给我砍…”
就在这时,姜青芷忍无可忍,骤然轻喝出声,“住手!”
“去叫人过来。”她对喜竹低声吩咐一句,随即提步走出人群。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敢强抢民女,与土匪强盗何异!”
听到这声呵斥,何威不由一怔。
他没想到在司州这片地界上,竟然还有人敢插手自己的事?
简直是不想活了!
“他娘的,本少爷我…”
何威一边冷哼一边转头,当看清姜青芷绝色容颜的一瞬,霎时间眼睛都直了,连骂到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
他嘿嘿一笑,两眼放光地在姜青芷身上扫来扫去,“本少爷今日艳福不浅啊,你又是哪家的小娘子,竟生得如此标致,快过来,让本少爷好好瞧瞧…”
方才的拥挤中,姜青芷宽大的氅帽不知不觉间悄然垂落身后,此时正露出她那张倾城国色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