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忙,忘了恭喜小姐了。”阴若花脸神诧异,眉毛挑的高高的望着唐宁,心道:恭喜偶,恭喜偶裤子开裂,屁股露出吗?切——真是的!唐宁笑意盛盛的对着阴若花一本正经的语道:“宁哥哥恭喜小姐的玉——指——神——功,已经初功大成!”阴若花顿时满脸黑线:天啊,这么老实的一个人,居然也会冷幽默。眼珠一转,忽然顾盼流眼的挑视了唐宁一眼,然后双手轻轻搂住唐宁的脖子,娇声语道:“谢谢宁哥哥赞我,宁哥哥你可是第一个恭喜我的人,所以啊,花儿宝宝决定了,回去后也一定让宁哥哥第一个,先尝尝我的玉指神功,我保证宁哥哥你一定会喜欢的。”说罢,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唐宁面红耳赤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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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阔的道路上,有着一行奇怪的队伍,四匹马带头前行,马上各端坐着一人,稍后是阴健如和唐宁一左一右地骑在马上,正中间,有两人快步如飞地抬着一个软椅,这种软椅非常普通,也就是一般驿站里都有的供客人短时休憩的软椅。椅中一个小人儿此刻眼睛轻轻地闭着,在软椅轻微的有节奏的晃悠中,极为舒适的半睡半醒地躺着。身后方,还紧紧的跟着一辆豪华四驾马车。
南宫玉瑟满面铁青的一脸不愉,心中还暗自庆幸:幸亏是天黑,否则自己这个天下第一暗阁,缥缈阁的阁主,现在居然轮落为轿夫,要是让朋友们或属下们看见了,那可真是无颜再见了。这位椅中之主,也不知是哪根筋不通了,放着如此的豪华马车不坐,非要让陈美华把刚才客房里的软椅搬来,让她们四个侍卫轮流抬着前行。居然还把他刚才脱下的外衣,给垫在了身下,说什么椅子上坐的人多了去了,不干净,拿着自己的衣服当隔垫了。这王府的人也是一群疯子,不但无人出面阻止,还一个个的上前去,拍手赞着:若花小姐就是聪明,连这个都能想得出来……
等这一行人到了王府,已是入夜时分了,王府里灯火通明,府上侧门大开着,站着十几个人,向着这边眺望着;一见她们到了,领头一个中年女子,带着这群侍仆们快步迎了上来。
“啊!——啊!——啊!唔,唔,唔。”陈美华一个旋身,近旁的三小侍,顿时没了声音,被点了哑穴。“主子吩咐了,谁要是再敢叫出声,明儿一早就遣谁到族中的祠堂里,以后就常伴青灯家祖!”陈美华肃颜正声道。看见他们点头明晓,才解开他们的哑穴。
对面的中年女子,对于眼前发生的情况,默然禁声。只是紧紧的盯着阴若花看着,而后又转眼看着唐宁。唐宁低下头,不敢和母亲对视,他知道母亲在责怪他,让小姐受了伤,弄成了这样。陈美华上前几步,对着唐管家正声道:“想必,这位就是唐大管家了,主子她现已有些入睡,她刚才业已吩咐,今儿这事,不必声张,没什么大碍的。一切等她明儿,嗯——自然醒了以后,再做定夺。主子还特别交待,唐公子需与她一起进房,让唐公子一人服待她就行了,其余的人把杂事做好,就各自去安寝,若是府内的主子问起来,只需说,她倦了,也乏了,有事明儿个再说。”
唐葆对着陈美华点点头,示意那三个小侍,领着她们先抬着小姐进府入院,然后和阴健如一对眼色,沉声语道:“你们也都听清楚了,今晚看到的事,若花小姐不许声张,一切等她明儿个醒了再说,若是有谁,说走了嘴,惊了府内的主子们,可仔细他身上的那层皮”一旁的众人可是很少看到唐葆这般厉色,不禁诺诺应着。
初夏的时分,阳光已渐渐强了起来,陈美华和南宫玉瑟是早早的起身站在阴若花的外厢门外,一直站了整整四个多时辰,厢房里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两个的神色虽是不变,但心中却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一个脸上是洋溢着笑容,另一个是面无表情,眼中露出一丝懊悔。
陈美华此刻是一点也不觉得累,她很庆幸自己找对了主子:昨儿个她看见厅上众人,几乎全部都溜到大小姐那边,她就觉得有些异常,很明显当时眼前这个小的,不被受重视,可是那些个军士们,光注意看年纪和气度了,却没有注意到二位小姐的神色。那个大小姐老是不停的用眼扫视着她的妹妹,还带有询问的意思。很明显,是让她的妹妹拿主意。此外,这个六小姐,虽说穿的很一般,可她头上那两对宝珠,自己却是曾有幸见过一次的。这个王府六小姐,绝对在府中是极为得宠的,不然就算赏有宝珠,也不会毫无顾忌的扎戴在头上。所以当时自己就豪不犹豫的选择了这边;后来又看她那样有模有样的吩咐着她做事,很明显已然料到即将回到王府时的情景;再后来看到王府里的那些个大管家们,对她极为恭敬,倒是对那个大小姐很平淡。今儿一早,这一拔又一拔的被各房主子打发来问安的人,一看到这厢的这种情况,竟然只是伸伸头,转身就走了,看来房内的这个小主子,还不是普通的得宠那么简单……
南宫玉瑟此刻是懊悔万分,本想着这小妞儿无非也就是个嫡出,在府里很得宠而已,到了自己的手里,还不是任自己想搓圆就是圆的,想捏扁就是扁的;可昨个儿一进府,就看出来不对了,再看看今儿一早,就更不正常了。这可是睿亲王的府邸,早听说她这个人那是如何的严厉,如何的正己,怎么会由着里面这个小妞儿胡来,就是再得宠,也不能不守礼法。这个小的不出来,也就算了,那个半大不小的少年郎,居然也在里面呆着不出来,整个王府居然全是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这个小妞儿绝不会是普通嫡出得宠那么简单;近日,要是得了空,想着出去一趟,好好的问问,是哪个该死的打探的情报,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正午时分,初夏的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地上印满铜钱般大小的光斑。门口的两棵大槐树,正巧把整个厢房上以及门口处的阳光遮得严严实实,使整个厢房的四周清凉无比。“吱——嘎”一声门响,穿戴整齐的唐宁,打开了房门。一旁早已侍立多时的三个小侍,各自手捧着洗漱用品,无声的鱼贯而入;大约也就半盏茶的功夫,这三个小侍,又一个接一个转身出门,前后没有说出一句话。唐宁紧随着他们出来:“两位侍卫大人,小姐已然吩咐,你们先到帐房去领十两银子,添购些物品,再将一些身边的杂事尽快处理完,三日后即刻回府。你们不用到北院去住,这南厢这里,靠外侧那边两间你二位每人一间。”说罢,冲着她二人点点头。正好这两人都各自存着心思,想要出府一趟,于是二话不说,立即点头应诺。
****王府里这几日,那些个下人侍仆们都在奇怪,这若花小姐,平日里是整个王府的东窜西溜的,这几日,不但是请安问好的被她身边的小侍挡在门外;她自己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甚至连自个的厢房门也没有迈出,只遣了唐公子,去二王女的书房里,拿了好些个书,说是要什么: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嗯,这王府再向上,不就是到皇宫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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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似锦的宽阔大街上,热闹非凡,街中间层层密密地围成了一个大圈子,聚集着许多人,在看杂耍,四周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叫好声;街道两边的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街道两边的商铺的门口,均都站立着店家小厮,在那里扬声招待着顾客。
看着正前方的唐宁和阴若花那兴致勃勃的样子,南宫玉瑟郁闷极了:这小妞不单身份不简单,还绝对是个鬼人精,尤其那眼神看上去真不象是个四岁多的孩子,即便是世家子女,成人的较早,可也不会象她那样。我说她这几日,怎么不出房门呢,感情在房里养伤呢。这额上还没全好透,留有印迹,她倒会想,从脑门上揪一簇下来,剪齐,正好盖住,还说叫什么“留海儿”;这陈美华也不知给她打发干什么坏事去了,几天都没声响了,自己倒要天天跟着她,走府串院的,每次都是手里提着,怀里抱着,腰上系着,头上挎着,一大堆礼物;她还不准那个叫唐宁小子过来帮忙,说什么要他养精蓄锐,她玩累了,还要抱着她回房;真是气死老子了,我这是抽哪门子风啊,还主动送上门,哼!等晚上回去以后,再抽空回趟阁内,把上次那个打听消息的暗探再揍一顿……
阴若花在大街上逛了一个多时辰了,感觉着实的有些累了,便对着唐宁说道:“宁哥哥,我有些乏了,我们还去上次那个茶楼好吗?我喜欢吃那里的红豆糕。”唐宁立即点头答应,随即找了一台小轿,对轿夫说:“城东,福来茶楼。”说罢,抱着阴若花进入轿内。南宫玉瑟看了看手里的一大包东西,不免心中暗骂:你个死小子,她说上哪就上哪,你自己没主见啊,你倒好,抱着她上了轿,我呢?哼!老子也抱着——东西上轿!
南宫玉瑟伸手招来一旁等候生意的小轿,怒声吼道:“城东!福来茶楼!”而后伸手重重的打开轿帘,旋身进入。那两个轿夫同时抖了抖,互相使了个眼色心道:乖乖,城东那边已经够热闹了,这回又去了一个,也是手拿着一大包礼物的,看来要小心伺奉着啊。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到了城东。当唐宁抱着阴若花刚下轿时,南宫玉瑟的轿子也到了,他一打轿帘,刚下轿,抬头就看到了阴若花那一脸揶揄的笑容,顿时一股怒火直冲嗓门,咬牙切齿的愤然道:“多——少——钱?”哐——当——轿子向一侧歪了过去,那两名轿夫手扶着轿杆,颤声说道:“大——大爷,不——不要钱!”说罢,她二人抬起轿子头也不回地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阴若花笑得瘫倒在唐宁的怀中,“唔,唔,唔,哈哈哈——哈哈哈”阴若花一只手勾着唐宁的脖子,一只手按着肚子,笑得喘不过气。“啪——咚”“哎呀,谁拿柿子丢我!”阴若花手捂着耳朵上方的脑部,气呼呼的叫道。阴若花用一只手捂着头部,那红红的柿子水顺着她的脸蛋儿,又流入了脖子,染红了衣领。
“是我丢的,怎么样!我又不认识你,你凭什么也和那些人一起来笑话我们家。”说话间,从茶楼的三楼上,探出一个中年男子的上半身,他拿着绢帕半掩着脸,只露出一双红红的眼睛,嘴里还在恨恨的不停的说着。
南宫玉瑟刚开始看到阴若花那个惨相,简直是心花怒放,高兴的直上云宵,他咧开嘴,正准备学着阴若花刚才笑他的样子来笑话她,却看她,突然脸色大变,手指着自己疾言厉色道:“你——你是死人啊,你——你怎么当的侍卫,——啊?你——你还想笑,你——你气死我了!”南宫玉瑟瞬间恢复了冷静,心下忐忑:这的确是自己的失责,刚才光顾着闷气了,居然一丝防备也没设,幸亏只是一个柿子,否则自己恐怕难已……他猛然打个激灵,眼中暴出一抹阴狠,几个纵身就翻到楼上,一手封住那男子的领口,直接就从窗口把那个男子拎摔到阴若花面前,单膝跪地,自责道:“属下救主迟误,请小主责罚。”
阴若花看着那个男子坐在地上,掩着脸不停的哭泣,而周围又围了好些个行人,一时又不好发作,便示意南宫玉瑟起身,转头软声对那男子说道:“我可不知道,你是为了何事,而哭泣,不过,我可不是在笑你。我看你是误会了。”
那男子听阴若花如此说话,便抬脸泣道:“啊,如果是这样,那倒真是我的错了。”这时围观的众人中,就有人埋怨那个男子:“你怪人家做甚?谁要你家是姓“石”的。要怪也怪你家的妻主去,拿外人撒着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