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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第1页）

而这时，徐瑞祥的毛料已经完全切成两半了。可惜，两半都是白花花的石头，没有一丝儿颜色。

徐瑞祥失望地摇头。不待顾卫国发话，就把体积大的那三分之二，又固定在工作台上，从中间画了条线，这是准备一刀两断了。顾卫国看了一眼，没有吭声，那块毛料现在只能这样办。

但是顾明珠却是皱眉，因为她看到的那指甲盖大的一团艳绿色，正是在毛料的最中央。

“爸爸，徐叔叔从中间切，如果中间有翡翠的话怎么办，他收不住刀，那翡翠不是被切坏了？”顾明珠走到顾卫国身边说道。

顾卫国摇摇头，道：“希望不大。”说着就又继续手中的动作。因为他这也是在中间下刀，很有可能前面一公分就是翡翠，所以顾卫国很小心，几乎是切一公分，就停一下。

这边顾卫国的进展慢了，那头徐瑞祥倒是切得很带劲儿。估计对那毛料已经根本就不报希望了吧。切起来权当是练手了。

“又出绿了！”顾卫国擦擦额头的汗，喜道。

顾明珠过去一看，果然，那个深约三四公分的口子里，能清楚地看到，左侧有一绿色，右侧则几乎没有粘到一点绿色。

父亲这边已经能够基本上确定了，而徐瑞祥那边，顾明珠也猜到了那个必然的结果。

就在徐瑞祥刚切下去有五公分的时候，他惊呼出声。连忙关掉了切割机开关，但是关掉开关，停止旋转的锯片，卡在了石缝中，不得已，他又打开了开关，才把锯片取出来。一脸的菜色。

顾卫国也停手了，看向徐瑞祥，道：“怎么了瑞祥？小心点，不是玩的。”说着他走过去看了下。

一看，顿时脸色也难看了许多。因为在他的视野中，切口的两端竟然都是绿色，那么浓艳的绿色。不知道幸运还是不幸，这片绿色很小，大概面积就只有指甲盖大小。只是看那么浓艳的绿色，谁也不知道它究竟吃进去了多少。如果吃进去多点的话还好，可是两边吃进去都少的话，那这快翡翠就算是废了。甚至连做个平安扣都不能！

顾卫国想了想，道：“算了，把这两块绿色给挖出来罢，看这样子，也不能够多大的！”

徐瑞祥动了动嘴唇，深情有些萎顿。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报废了一块艳绿翡翠，他心里的感觉就像是吃了个苍蝇那样难受！

没有多久，顾卫国的那条暗绿色带，也基本上被挖出来了。当然，并不是把翡翠外面的杂料已经完全去掉了，而是大致取料完毕。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磨石。这个时候可不能再用切的了，那样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把翡翠给切坏了，所以只能用小型的手磨机慢慢磨。

不过顾卫国却是已经停下手了。笑着对还依旧兴致勃勃的顾明珠道：“好了明珠，还不累吗？上去洗洗澡睡觉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爸爸，怎么停下了？我还想看看那翡翠到底是什么颜色呢！”顾明珠撅着嘴，不大情愿。

“傻丫头。爸爸告诉你啊，一定要牢记：灯下不观色！……”

第32章一夜暴富只是梦

“灯下不观色？”顾明珠嘴巴上问着，心里已经是明白了。怪只怪她这会儿太心急了。一门心思想要知道自己“看”到的，和真实的，是不是一样。连这么重要的细节，都给忽略了。

顾卫国当然不认为女儿懂得，什么叫灯下不观色，所以一边收拾工具，一边道：“明珠，一定要牢记，灯下不观色。事实上，不单单是翡翠，其它的珠宝也是适用的。在灯光下，因为视觉上的原因，珠宝的颜色会比在自然光下，显得更加的艳丽。尤其是翡翠。翡翠上，色也是很重要的一点。尤其是在底子好的时候，往往是色差一等，价，就不只是差了一倍，甚至是数十倍百倍都是有可能的。因此，一定要牢记，在判断翡翠色级的时候，一定不能在灯光下进行。就好比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这绿色有点暗，然而实际上，白天看的话，这颜色还要比现在暗的多。”

“嗯。那我看徐叔叔还拿着手电筒照在毛料上看，那又是为什么？”顾明珠一边拿起扫帚，一边说道。

这地下室在以前都是顾明珠外公连老的私人空间，平时都是连老一个人，在这里解石，雕刻等等。除了大型的毛料，他一个人搬不动，才要人抬进来时，平时这里面是不会让外人随意进来的。打扫卫生什么的，也都是连老自己来的。

后来顾卫国和连盈在一起了，顾卫国也是作为连老的弟子进来地下室的，所以一些杂活，也都是顾卫国自己干的。连老死后，这地下室就是顾卫国一个人在使用的，不过顾卫国在赌石上面的天赋很好，在雕刻上就不行了。因此，这地下室基本上就算是闲置了。只是偶尔他自己淘到喜欢的毛料了，才会来这里解石。平时连盈也不喜欢下来这里，更不喜这的阴暗和灰尘。现在顾明珠来了，而且，她还要想办法把这里，变成一个专属于她的私人空间。因此，打扫卫生什么的，也都要自己亲自动手了。

顾卫国看到从来都没有拿过扫帚的女儿，竟然扫地扫得有模有样的，禁不住点头。女儿是真的改变了啊！他就又开始解释道。

“徐叔叔拿手电筒，照的是毛料翡翠的种水和底子！有时候还能够判断下，翡翠吃进去深不深……”顾卫国说到这里，微微一愣，偏头看向徐瑞祥道，“瑞祥啊，这两块毛料，连一点点窗都没有，这莽也不露，你拿手电筒是照什么呢？”

“……”徐瑞祥因为切坏了艳绿，挖出来的又根本就没用了，所以心情就很郁闷。这会儿再被顾卫国挑出个刺儿，顿时心里就难受了。不过脸上他还是一副懊恼的样子，好像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以后多在见识上下功夫，别搞些有的没的。你跟着我学赌石，也有一年了吧。你的瑞祥珠宝也开起来了。但是你赌石上可是没有一点长进。赌石的风险，你是知道的，就连我也不敢下水太深。你看看你，我叫你去长长见识，多看多听少买，你……唉！”顾卫国有些失望地摇头，道，“还有你看看你解石的动作，方法。我不是要你在腾冲的时候，有时间最好去那些解石作坊里学习观摩下，最好能做一段时间的学徒工。只有知道石头外面的表现，在解开之后会对应什么样子的效果，才能学好赌石。你把我的话都当成是耳旁风了吗？这去了半个月，你怕是一天都没在赌石作坊里待吧！”

徐瑞祥的头更低了。顾卫国的话，每一句说的都在理，也都说中了。尽管他知道解石很重要，但是去腾冲的时候，正巧碰上了一个小型的赌石交流会，他哪里还有心思去做什么学徒工啊。而且他也不是没有去了解过，那些学徒工，根本就没有多少机会，被允许解真正的赌石的。往往都是被指派着搬搬石头，端盆儿水，或者是递个工具之类的打杂活儿。遇这相比，他更愿意去多看一些毛料。说不定其中就有极品出现呢。

看徐瑞祥一脸乖乖认错的样子，顾卫国也不愿意逼得太紧了。这才缓了缓脸色道：“瑞祥，不是哥说你，既然决定要吃这碗饭，那就把多余的小心思收起来，专心跟我学赌石。不然你呢瑞祥珠宝还不如趁早关门好了。”

“我知道了大哥。就是……就是一见到那么多的毛料，我都管不住自己的腿脚了都。嘿嘿，下次不会了。”徐瑞祥忙赔笑道。

顾卫国微微摇摇头，拉起顾明珠的手，道：“好了，今天这么晚了，也该休息了。不然你嫂子一会儿就又要喊人了。那个瑞祥啊，你把切坏的那块毛料给我搬回你家去，放在书桌上，天天看着。”

“……哦。”徐瑞祥的脑袋又耷拉了下来。

从地下室上去，顾明珠在妈妈埋怨的眼神中，俏皮地笑笑，蹦蹦跳跳地去洗澡。但是一泡到水盆子里，顾明珠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与年龄不相符的深沉。

听爸爸话里的意思，徐瑞祥学赌石好像并不认真。哦不，或者说是，太过心急。基础没有打牢，肚子里的东西该不够呢，就想要逞能赌石，妄想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碰着一块好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