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渐渐停了,不远处,公孙袤抱着干草走进羊圈。
雁儿喊叫:“哥哥,快来帮我堆雪人。”
公孙袤回应一声:“等会,我给羊添完草就过来。”
就在雁儿和堆雪人的时候,朵儿从从木桥那边跑来,低着头冲进栅栏院门。
雁儿和公孙袤不解地望着。
雁儿问:“姐姐怎么了?郁郅哥欺负她了?”
公孙袤想了下:“不会吧,郁郅哥那么喜欢朵儿姐姐。”
年少的人哪里懂得哥哥姐姐心里的爱与痛。
到了夜里,公孙袤把看到的一切告诉了成纪大爹:“大爹,今天朵儿姐姐从外面回来哭了。”
赵成纪明白是怎么回事,感叹道:“唉,朵儿那娃娃心里装着郁郅,一个痴心娃呀。”
窑洞里土炉子离得木柴火焰正旺,很暖和。
公孙袤说:“郁郅哥说他翻过年就去长安,大爹,我能和他一起去吗?”
赵成纪说:“你们都有深仇大恨,你还小,等过些年吧。”
公孙袤盯着炉子里燃烧的木柴:“我已经告诉郁郅哥,要他等我,我过两年就去找他。”公孙袤的言语听似平静,但眼里已经闪耀着仇恨火焰。
“唉,都是该死的胡人闹的。”赵成纪叹气。
此时在那边的木屋里,炉火也正旺,劈柴“啪啪”作响。李都尉夫妇在说话,朵儿坐在小凳上做针线活。
明惠说:“听外面有人回来,说胡人总算退走了。”
李都尉说:“朝廷答应‘和亲’,还送大批粮食、布匹和金银。”
朵儿抬头问:“爹,朝廷真要选‘公主’去漠北?”
李都尉说:“也就是王府的翁主,不可能选真公主。”
明惠接话道:“不管是谁家的女儿,去那么远的地方,一辈子回不来了,可怜哪!”
李都尉在自己手掌捶了一拳:“这算什么事呀。我恨不得披挂再上阵,和胡人决一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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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惠说:“听说这是朝廷的‘休养生息’策略,也行,只要胡人退了就行。”
李都尉咬牙:“不管啥策略,这样做让人总觉心里憋屈。堂堂长安城,竟然被匈奴兵在外围给困了这么多天,这是我大汉的耻辱!”
明惠附和男人的话:“唉,谁说不是呢。”
在炕里玩羊拐的雁儿插话:“爹,什么是‘和亲’?”
李都尉说:“就是汉人家的女儿去给胡人做女人。”
雁儿说:“胡人杀人放火,我长大了才不嫁给胡人当婆娘。”
明惠嗔怪道:“这孩子,又乱说了。”
朵儿低着头只顾做针线。
明惠看看朵儿,又望一眼李都尉,吩咐朵儿:“朵儿,天不早了,带妹妹到耳房去睡吧。”
朵儿收拾手里的针线活,站起身。
朵儿招呼雁儿:“走了,雁儿,该睡了。”
雁儿不情愿:“再玩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