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了解你?你对我有那想法,我怕早就是你的人了。”朵儿看他一眼。
“可……”李郁郅无话可说了。
墙上的油灯亮着。
朵儿和李郁郅躺在炕上,中间隔着小妮子。
朵儿说:“那年我真的连死的心都有了。娘见我寻死的样子,气不过第一次动手打了我。”
李郁郅在听着。
朵儿继续说:“我之所以离开牧场营地主要还是不愿意听到别人的风言风语,毕竟父亲和母亲都是有脸面的人,我不想让他们难看。这就是我到大山里独居的原因。”
李郁郅侧转身:“可当初这大山深处就你一个,你不害怕?”
朵儿的眼睛望着屋顶:“说实在,原先我以为什么都不怕,很坚强,谁知当夜我就因山里的静寂而胆怯,感到后悔了。说到底,我还是个女人,倒不是怕再来个歹人,我都已经成这样了,没啥好担心的。但这里太安静,一声夜鸟的叫声都让人汗毛都竖直了。记得有天夜里,不知是山风还是的确有狼在外面抓门,吓得我连头都捂在被子里,幸好第二天父亲和赵大爹他们找来了。”
李郁郅说:“你很幸运,遇到了李都尉,还有夫人。”
朵儿说:“是啊,我感激他们的恩情。”
李郁郅用手肘撑起了头:“再后来他就出现了?”
朵儿也微微侧了下身:“你是说妮子爹,我现在的男人?”
李郁郅直视着:“是,你是怎么认识他的的?”
朵儿顿了下说:“那还是去年,大概也就是树叶黄了的时候,他出现了,先说是赶路的,后又说是挖药材的,反正他频繁出现在这里。记得有天屋外的确有狼的嘶吼声,还是他把狼给赶跑了。”
李郁郅说:“他倒是个勇敢者。”
朵儿说:“我没有让他进屋,那晚他就在小木屋里将就了一宿。”
李郁郅听着。
朵儿说:“天亮后他走了,之后隔三差五他会过来,天色早了他就离开,晚了他又会在小屋过夜。可能你也明白了,他这是有意和我接近。”
李郁郅不做声听她叙说。
朵儿说:“我总觉得他是我爹派来的。我懂得爹的意思,得有个男人陪伴我,保护我。”
李郁郅说:“有可能是这样。你没问过?”
朵儿一笑:“没有,截止今天我也没问过他。还是不问的好,知道了反而别扭。后来在我们慢慢的接触中我发现他人挺好,对妮子也疼爱,对我也很关心,就这样我让他留了下来。”
李郁郅点头:“只要你过得幸福、安逸,这比什么都好。”
朵儿躺平了身:“放心吧,我挺好。”
夜愈发深了,窗外一片静谧。
夜又消失,淡淡的晨雾漫起,置身于此恍惚感觉山野地犹如仙境。当朝霞升起时,万道光束又呈现梦幻般的景致。
在河边,李郁郅向朵儿告别。
朵儿问:“以后还会回来吗?”
李郁郅肯定地说:“会的,朝那牧场是我的根,等彻底把匈奴消灭了,我就会回到这里,要么跟随李都尉养马,要么像你一样,在水边或者山林里安个家,也养一群羊。”
朵儿在微笑。
李郁郅上马,挥手离去,驶进绚丽的晨辉中。
朵儿抬手放在眉宇处,遮挡光团,目送李郁郅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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