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带是直接将字写在上面,而香包是有一些油纸,将写好的东西塞进去,一并挂在树上。
赵胤弯腰拿了一个,神情平静地看了看,对小沙弥道:“绸带、香包,各十。”
小沙弥错愕:“啊?”
时雍也有些吃惊,“做什么呀?又不能吃……”
赵胤道:“一帆风顺、二龙腾飞、三阳开泰、四季发财、五福临门、六六大顺、七星高照、八方来财、九九同心、十全十美。不得要十条么?”
“噗!”
时雍低头笑了笑,越发明白女子为何总是容易被男子欺骗了。试想一下,就赵胤这种宠爱法子,内心再强大的女子也把持不住啊?一旦沦陷,可不就被吃得死死的了吗?
“好。依你!”
时雍看着小沙弥看过来的绸带,将笔递到赵胤的手上。
“夫君,你来写吧?我的字不好意思让树神笑话……”
赵胤嗯声,提起笔,“磨墨。”
时雍笑盈盈地接过墨条,在砚上轻磨,然后低头看赵胤的字。
他没有写二人的名字,而是以“黑子他爹娘”来落款。
时雍看得眉开眼笑。
够谨慎的!
不愧是锦衣卫指挥使出身的赵大驴。
小沙弥看看赵胤的字,又抬头看看他和时雍。
“夫人这么年轻,竟然已是有了孩儿?”
时雍刚说一声“是呀”,大黑的脑袋就挤了出来,时雍摸着它的脑袋,笑眯眯看着小沙弥。
“它就是。”
小沙弥惊呆。
时雍已然笑着转头,看赵胤挂红绸和香包去了。谢放和白执原本想要帮忙,他却不肯,十条绸带,十个香包,全由他亲手挂在了大榕树上。
他是个做事仔细的人,不肯挂在别人挂过的地方,且一定要挂在高处,一来一去很是细致,等他做好这一切,又检查一遍,这才皱眉回头看着时雍。
“阿拾看看,可好?”
时雍朝他竖了个大拇指,笑得见牙不见眼。
“夫君,最好。”
“走吧。”赵胤不耐夸,尤其众目睽睽下,时雍的热情与他内敛的性子不符,赶紧抓了女子的手,避开那些从四面八方看来的视线。
时雍也不逼他,“现在我们去哪里?”
赵胤望了望日头,“夫人,还要去逛?”
“来都来了……”时雍拖着嗓子,拉住他的胳膊就往前走,“当然是要逛的呀,我准备了那么多香烛,还没有把菩萨都拜完呢。”
时下的寺庙没有商业化气息,香火和红绸香包已是时雍见到的唯一的收费项目,若是想买个什么纪念品,那是绝对没有的。
不过,时雍最关心的还是车长史。
“长史大人,方才我同王爷挂绸带那一画,可有记下?”
车固心里已然骂了她千遍万遍,对于大庭广众下做画师画简画记录的行径,他内心十分拒绝,嘴上却不得不乖顺应附。
“回夫人的话,都记下了。”
时雍看得出来这老儿不喜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