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苌言挣扎着离开赵胤的怀抱,坐到时雍的身边去,揪着小眉头对他道:“父王都不肯听苌言的话,苌言为何要听父王的话?”
小丫头又将双手抱着时雍,脑袋偎在母亲怀里,眼儿红红地看着赵胤道:
“你走吧,你要是走了,回来苌言就不认识你了,也不记得你了。我娘再重新给我找个新的父亲,到时候你可是要后悔的……”
“胡说八道!”
赵胤冷脸一沉,声音也厉了几分。
“苌言,你怎可对父亲如此无礼,看来是得教教你规矩了……”
苌言一看大势不妙,气焰顿时弱了,这才巴巴地挪过去,拖住赵胤的袖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父亲。
“请父亲宽恕苌言无心之过,苌言就是不想爹爹离开,不想和爹爹分开嘛,苌言想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童言无忌,饶是赵胤再有威仪,听着小女儿这娇娇脆脆的小声音,心也都软了。
“罢了。下次不许再红口白牙地瞎说话,没点规矩。”
“方才苌言只是过于激动,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苌言瘪着小嘴巴,看着父亲道:“冷静下来一想,便有了个好主意。爹爹可要听听?”
赵胤无语地看着她。
时雍却是听得噗嗤一声笑了。
“说来听听,你有什么好主意?”
苌言道:“我们一家人要在一起,那就一家人一起上京去好啦。正好我同哥哥也没有去过京城,外祖母也惦记着回去,那苌言便一同去,给皇伯伯请安,给姨姥姥请安,给太子哥哥请安。”
小孩子心思单纯,哪里知道大人的顾虑?
时雍看女儿兴致勃勃的样子,不忍断她念想,直接将孩子抱过来坐好,探手到她的腕脉上,笑道:“你啊,先把病养好再说吧。”
苌言:“我已经好啦。”
时雍瞄她一眼:……
……
这天晚上,时雍刚给苌言喂完药,小丫头就缠了上来,凑到时雍的耳边,神神秘秘地道:
“娘,我有个极好的法子。”
小丫头哪来这么多鬼点子?
时雍好笑地瞥她一眼,“你又有什么法子了?”
苌言露出一个极为得意的小表情,低声说:“苌言有两个办法。”
“哟,还有两个?说来听听。”
苌言仰起下巴,“阿娘若不愿父王离开,可以学着苌言这样,让自己生病。你看,苌言病了,外祖母舍不得苌言,就不走了。父王那样疼爱阿娘,若是阿娘一病不起,父王哪里舍得走呢?”
时雍顿时傻眼,直愣愣地看着小丫头。
“原来你是装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