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曲的目光突然变得沉了,她倒是真没想过,会有其他的人喜欢醉心。
醉心惴惴不安的站着,不知道妻主那突然变得严肃的表情是为了什么?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是偷偷跟着过来,立刻脸色白了白,想要解释却无从开口。
他几乎有些痛恨自己的不能说话了。
易曲却是不甚在意,伸手揉了揉他因咬唇而蹙起的眉间:“来了就来了吧,一起去也好。”
醉心对于易曲的碰触似乎还十分害怕,以致易曲的手刚靠近他的脸,几乎就又能感觉到他面部开始僵硬的肌肉,却并不收回手,只做不知,又帮他把额前湿发拨了拨,可怜醉心早僵硬的几乎连牙齿都咬碎了。
依着他的性子恐怕这辈子他们也别想正常的靠近了,易曲干脆就先下手为强,软的不行来硬的……总有一天该会慢慢适应的。
“走吧?”
醉心点点头。
眼神却偷偷掠过易曲的脸,动作更带着些小心翼翼。
他从来没见过那样的妻主,虽然知道她……会打架,楚冬人他也是知道的,有时会帮他做一些田里的活,她说是妻主的朋友,帮忙是理所应当的。也知道她是清渠镇里数一数二的好手;可是为什么她会打妻主?
“你担心她?”易曲走了一步突然停住脚步,转头对着醉心问道。
醉心本是心事重重的跟在身后,易曲的突然一个转身,两人几乎脸贴着脸了,他呆立在那里,脑中一片空白。易曲也是一愣,立刻反应过来退了退后。
“算了。放心,她不会有事的。”看似绑的紧了些,实则无碍,只要她肯想办法一会儿便能解开了。
醉心本想摇头,又觉得无从解释,半晌只得紧闭着嘴唇。他知道这青葵村来往人甚少,且那里是人出没比较多的地方,不一会儿就会被发现的。他只是他只是想问,她……不是朋友吗?朋友……为什么会这样。醉心的眼神暗了暗,朋友,他这辈子都不会有吧,没有人愿意和他在一起。
“走吧。”易曲说道。
醉心低着头,不动,等易曲走在前面。
易曲等了半会儿也不见他有动静,想了想退了一步走到他身边:“一起走吧。”
醉心有些惊诧的掀起眼皮,偷眼瞧过站在自己身边的妻主,这……这怎么可以,脚下也如生了根一样不敢动半步。
易曲见他僵在原地不动,微微皱眉:“脚上伤口疼?”
醉心连忙摇头。
易曲知道他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缓缓道:“一起走还是我背你自己选一个吧。”
醉心浑身一颤,终于艰难的在易曲的目光下迈出一小步,易曲也笑笑随之跟了上去。一路上两个人慢慢轻轻的走着,醉心一直便是这样小心翼翼,就连走路也轻的如一阵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微风,易曲则是与醉心并肩挨着,一边呼吸着湿润的空气一边悄悄打量着醉心,一边又想起那个楚冬人来。
两人一路上无话,只是偶尔易曲问他几句饿不饿,累不累,伤口如何。凭醉心忍耐的性子,易曲知道就算问了他也只是一律摇头。
走了大半个时辰的路,易曲站在路口,终于看见一条官道,她知道再穿过这条官道就到镇上了,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醉心却突然慢下来,脸色开始变得苍白,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连牙关都开始有些打颤。
易曲蹙眉,到底这里给他都带来什么样的伤害,暗叹一口气,悄悄搂过他的身子在他耳边道:“一直呆在我身边。”
醉心的身体仍不停地发颤,却忍不住抓住易曲腰侧的衣服,点了点头。他咬着唇,心中乱成一团,不知道为什么,妻主……只要看到妻主在身边就会觉得安心,以前……他不是怕的吗?只想离得远远的就这样看着就行了,为什么……现在却想要靠的近,近的他能感受到属于人的温暖。
醉心突然反应过来,发现自己被妻主搂在怀中,他愣了。微微挣扎着,想从易曲怀中挣脱出来。易曲也不强留,她知道醉心暂时还不能适应她稍亲密的碰触。
醉心的脸上泛了一层淡淡的红,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从来没有和妻主这样的近过,近到……能感受到妻主的体温,自从爹死了以后,他再也没有这样靠近过一个人,那久违的人体的温度几乎让他他忍不住要留下流泪来。
易曲放开他,想了想,又牵住他略凉的手,抖落了袖子,遮住了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又朝着醉心站近了一些:“走吧?”
醉心不安的动了动被牵住的手,却挣不脱。只好微垂着睫毛随着易曲的脚步移动。
不过走了十分钟,就看到了这一方热闹异常的小镇,与那个静谧安闲的青葵村相比,这里却是另一番景象,林立的房屋府宅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买卖摊位,吆喝声与一片讨价还价声夹杂成一片。
看着街上多来来往往的女子多着长衫布裙,偶有几个男子拎提着竹篾篮子扭着步子过了去。这里的着装女子尚好,易曲看那走过去的几个男子竟都带着坠饰,只觉得一层鸡皮疙瘩上身,再看看身边身无饰物的醉心,怎么也觉得他看起来最舒服。
易曲站在街头放眼望去,想了想,正要对醉心说些什么,突然醉心手一挣,易曲因他一路过来都很温顺的没动,一时没有防备竟被他挣脱了去。
抬眼看去,只见已有几人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