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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好几天,褚水都没再看到蒋域。
这个小镇并不大,就那么几条街,步行不用一个小时就可以逛完。
他的衣服还在她家,也不知还要不要,褚水本打算扔了,但摸到皮衣的材质还不错,估计值些钱,扔了怪可惜的。
纠结许久,最后褚水用帕子把衣服擦过几遍晾在自家的阳台上,男人的裤子也帮他洗了,挨着衣服一起挂着。
这些天褚水说不上是什么心情,有事没事总会想起蒋域,想他是不是走了,还会不会再回来。家里的衣服晾干了要收起来吗?她要是给他处理掉了,他又回来找她要怎么办?他那么无赖一个人,到时候肯定又会以这个为借口一直缠着她。
如果他没走的话,那为什么她的店就挨着旅馆,都碰不到他。
想来想去,她不自觉叹了口气。
当初真的不应该为了两百块钱,搞出现在这么多事。
这天天气好,镇上灰暗的天终于放晴了。
褚水没有挪走门口的沙袋,就怕过几天又连着下雨,她懒得浪费力气。
早上吃过两个包子,褚水坐在柜台里算她这个月的收入。
隔壁的老板娘过来看她的时候,她刚把生活费支出算完。
老板娘叫张玉梅,年过五十,儿子李民宇和褚水差不多大。
见褚水在算账,张玉梅不禁怜爱起她来。
褚水的母亲死得早,她刚生下来,她妈就因为难产死了。
褚水由她父亲一手带大,父女俩的生计都靠这小卖部,眼看着褚水快成年,马上要高考了,褚水的父亲为了省点配送费,自己开面包车去拉货,结果出了意外,车拐急弯没注意,拐到山下去了。
这穷乡僻壤,政府里都没几个监控头,更别说那山路上了,褚水的父亲到底是因为被撞下山的,还是疲劳驾驶,谁都不知道。
大家只知道出事的那辆车是借的,褚水父亲死了,没得到赔偿,反而还要赔车主一笔钱。
当时离高考还有半年,褚水忙着家里这点儿事,干脆就不再去上学了。
反正她成绩一般,镇里的学生考得再好也只到二本录取线,她这样的有个大专念就不错了。
考上读三年出来是挣钱,现在辍学也是挣钱,褚水果断选择了后者。
褚水埋着头,在她的记账本上写写画画,突然有阴影挡住了她的光。
张阿姨,有什么事吗?
没事儿,就想看你是不是在忙,不忙的话想请你中午一起吃饭。
见她这么说,褚水才发现张玉梅今天难得穿上她的红衣服,褚水一年也就看她穿那么两次,一次是过年,还有一次就是她生日。
要说镇上最了解褚水一家情况的人,就是隔壁的这对夫妻。
以前褚水父亲在世的时候,他们逢年过节都叫上他们父女二人一起聚,现在也不例外。
这些天被蒋域搞的,褚水都忘了张玉梅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