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能拜了?您不是常教我,好儿郎只拜天地拜高堂嘛!您不让我拜这个,赶明我拜神庙土地公去,求财求利不求心安!”叶老大从不让无涯拜神,从小到大,他双膝只跪父母跪天地,神仙从不让拜,他想问个所以然,叶老大只字不提。
叶老大挥手指向房梁,然后小拇指指着黄土,说:“随你吧!你看,神明在天,固然不假,苍穹笼罩四野,星辰如沙,亦真实,可无谓求神拜佛,可谓愚昧。”
无涯暗暗在心里打盹:“你说不信求神,那你还每日敬香作甚!”无涯明面上乖张点头,实际心里不知吐槽了多少句。
早知一味求仙问道是徒劳,问佛参禅是无果,依旧有人信神佛慈悲为怀的假说,神佛当真心怀瀚海包容万民!
“你既不信神明还愿之说,还拜他作甚?我这就把他香灰翻了,一了百了。”说干就干的无涯撸起窄袖就大步流星向前捧起那金鼎。
叶老大哪见得他胡闹,扯住他的衣角,给了他一拳,说:“放下,对神明岂可不敬。”
无涯听了他的话,就放回去了,还好这燃着的香已经燃尽,若浓烟吐出,好似烟雾缭绕的感觉。
叶老大说:“无涯,你平日里荒唐也罢,凡事也要有分寸,如你这般下去,还不了得,让你上天入地的。”
无涯勉强点头,就去包揽两瓶酒。
叶老大喃喃道:“日后若我不在了,你可怎办?”起身后撇向他,正着看见图谋不轨的他盘着酒要大灌两口,急得似跳蚤一把抢过说:“好说歹说,你硬是不听,这酒可不能给你喝了,今日我要送去枫子林。”
“去枫子林作甚?孝敬妖怪啊!”无涯看似无意说出这番话。
“妖你个头啊。”叶老大气急败坏。
无涯意识到什么,又发自肺腑地开心问:“难道枫子林里住了你相好的?常人都说,人到花甲之年,就会觉得孤单寂寞冷,看来老大您也耐不住了,诶,她长得好不好看?”
叶老大一巴掌就给过去,被乱窜的无涯一袖子扇开,无涯解释道:“老大,你可没听过生气长皱纹,你看你,才三十出头,脸上什么皱纹都有了,您要学学我,波澜不惊宠辱偕忘。”
叶老大才不管他怎么讲,一个白脸翻跟头似翻到极致,说:“我这是上辈子残害了多少生灵,今生遇到你这个孽根祸胎。”
“话说老大,您为何给人送酒,送鲜花美玉岂不更显诚意?”
转而一会想明白了,吆喝道:“酒通久,意在天长地久。老大,原来你也是个风情万种的男子。”
叶老大直接无语至极,不忍拆穿他。叶老大咬紧牙关,这娃要是不是亲生的,肯定早被他打死了,哪能让他活到现在贻害无穷。只见叶老大怒目圆睁。
“那您送酒去干嘛?”
叶老大粗枝大叶道来:“这酒啊,确实是送给枫子林一个姑娘的。”
无涯立马指着他,眼睛瞪得如葡萄,叶老大即可回答:“怎么说呢,前些年头,枫子林住下一位白衣姑娘,貌似天仙,用的又是仙术,乍一看非凡,这不就是天神临凡嘛!她呀,隐居深山,不食五味,是辟过谷的,你想,修仙的凡人辟谷尚且需要四十年,她一个风华绝代佳人,看上去二十岁光景,怎有如此慧根,想必是早已通幽,岁数比你我加起来都大上许多,所以她若非神仙,还真想不到是谁了。”
神仙,还是女的,与书中所写执流纨云间,衣袂飘飘,长发如云,眼若琉璃可是一致。
“早年岁辟谷的,说不定就是天赋异禀的人,也有可能是临界的妖物所化,老大你怎就能如此确幸人是从天上来,而不是从土里钻出来的?”说完,无涯捧腹大笑,笑声如雷霆,充斥着小屋。
叶老大气急败坏,吹胡子瞪眼的拉着无涯的袖子说:“我们也曾想过这些,所以在林子里探了几圈后,发现哪里灵气浓郁,但丝毫妖气都察觉不出,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镇长如坐针毡,燃烧了熏香,这烟可不得了,凡人闻了尚且安神定气,若是妖沾了,就会原型毕露,所以可以肯定,她并非妖邪。”
无涯崔他别生气,松开了袖子,一面淘气说:“那哪有这么闲的神仙,会有事没事来人间,修个破屋得清闲?”
“那说不定。不过她生有恶疾,病魔缠身,怕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来人间安享晚年的。原以为她不出枫子林,不曾想,前些日子,她还救了我们一命,我们就寻思着,报答一番。”
“可我们也知道这天仙哪是凡间女子那般,也不知该送些什么,因此就把家中仅剩两瓶酒送出去吧!”
无涯语言挣扎:“暴殄天物,这么好的东西送人,你怎不知道犒劳一下我?”
叶老大见他又要轮起酒走,忙拽住他说:“正好你闲来无事,切代我送去镇长家中,他们会一并送去枫子林。”
无涯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今日要艳遇沈家姑娘,请柳依絮游船,还要扎灯笼送邻家小妹,哪有功夫做这些。半晌嘀咕念叨说:“我今日邀了沈姑娘去前村打猎,行程已满,没时间。”
叶老大感悟一下,硬拍脑袋,头疼的发晕:“你怎能如此玩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