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确是靖宣,靖宣关上门,南宫皓月喊了她一声,就放心放下书给他让座。
“书读的怎么样?”
南宫皓月说来就头疼,她的心浮躁得就像海水一样一涨一平的,怎么会静下心来看书呢?她揣着小手说:“通俗易懂,一目十行。”
“你啊!”靖宣打开她的书,是一本老子记转,老夫子那又臭又长的大道理说的,真是不嫌累,现在她这个不读圣贤书的人背起来真是难。
靖宣放下书,对南宫说:“最近外面不太平,尽量就不要出去。你娘也是为了你好,才让你呆在屋里。”
南宫皓月好奇问:“外面怎么了?为什么不太平?”
靖宣说:“外面发生了很多事,一时半会还不知道有多少。你昨晚见着那月亮了吗?”
南宫皓月说:“月明星稀,万里无云。照理说今日应该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怎么就大早上大雾迷茫不见天日呢!”
“昨日几时睡的?”
“酉时。”
昨夜的血月大概是在戌时变换的,那时南宫应该睡得很香,大早上睡到辰时,便没有看到血月现场。
靖宣这就放心了,他抚摸着南宫的头,说:“甚好,早睡早起,阿月乖。”
一天的雾还未散,南宫皓月就在屋里坐了一天,无聊到长草,不过她偶尔小憩片刻,时间固然过得快,到了傍晚,阿琅又来查岗,此时南宫已经趴在桌上不知睡了多久,阿琅一手敲桌子,大喊:“南宫皓月,又偷懒?你几时才能有长进哈?”
南宫皓月被惊醒后,面对一只随时暴怒的母上大人,她实在想钻地缝逃走,可是阿琅可以像拎猫一样把这只小狐狸抓起来,实在无处可以依傍后,她只好听阿琅一顿劈头盖脸的骂。
“除了睡就是玩,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书不好好念,人家先生看到你就后怕,哪家书塾敢收你啊?别人家孩子进书塾是为了念书,你呢,就是找一个没有我没有唠叨的地方继续疯。这天地这么大,我就不信连你一只狐狸我都管不听了。”
南宫皓月当场去世,她已经无数次接受这种爱的洗礼了。这时,她会像小弟一样绝对服从,丝毫不敢懈怠,拿起书瞪大眼睛看,可是夜色已暗,屋里还未执灯,这得借着外头的廊上的光看。
阿琅走后,南宫执起灯火,房里通明了些许,她端着凳子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雾气已经未消,心中略感忧郁。
阿琅和靖宣命南宫皓月早睡,可是睡了一天,她早睡熟了,一个人看着天空,希望再看到那一轮清月,久久未见,她又灰溜溜爬回床上熟睡。
到了晚间戌时,那一轮血月再次从东方升起,虽然被迷雾遮挡,可是那一抹晕红依旧透过阻碍照进每个人的眼里心里,成为一生无法抹去的神秘。
到底血月为何再现世间,又因何到处故障频频出现,血月之夜的预兆是什么,当世的人,谁也无法知晓,即便神算如心算的仙界百官也不知,他们遭遇了一时的黑夜,所有人都遭到前所未有的诅咒。
福禄寿三大神官再算仙界气运,皆算不了未来仙界如何,是否走向颠覆或者高涨,皆未可知。
玉帝与众臣忧心忡忡,这龙王未降雨于人间,蜀地大涝并非神为,一时他们也想不出有何办法解决。
看着这阴天,神界诸位神佛也是坐卧难安,三尊四佛,七圣八仙,找来了南海观世音与释迦佛陀,在昆仑山玉佛台与玉帝诸仙商讨此事。
神界虽未受这血月之灾影响,未有败落之状,但禹余天上清圣境灵宝天尊所住弥罗宫中,他的一位徒儿名为无涯的,所种的三棵银杏树的树叶全部掉光了,就在一夜之间,三棵老树皆似光杆直立。据说这三棵银杏树的树种与无涯从天地灵育的胚胎里一并带出来的,乃灵物,如今已有四万年树龄,天地灵通,枝繁叶茂四季不减,如今一夜落光,可让他哭了好久。
这三棵灵树与天地混沌本体一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树叶脱落,大抵是大事将发生,银杏树受到牵制,才会有所反应。树老叶黄,气数长存,叶落归根,气数将尽,难道神界也要开始颓败了吗!
事关天上仙人命脉所有人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准备寻找事情的由头,可是皆一无所获。
就在所有人绞尽脑汁时,蓬莱仙君叱延日理万机求见玉帝与昆仑上的神仙佛陀,他一身白袍,静如细溪,他乃上古洪荒年代留下的战神后裔,为人不凡,所有人都要敬他三分。
如今求见,正是为了最近的异事而来,他自诩已参透其中奥义,愿抛砖引玉,引导各位走出迷途。首先他阐述自己有盘古年遗留下的七星伴月司南,可看气运命数,姻缘财运,生死寿岁,见此六界异状,便占卜了一番,亲自在众目睽睽之下实验了一遍,这所有的异常惨案皆来自——北方北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