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陈清风脾气的刘香主一见,忙垂首于腰处,急声道:“不!不是这样!长老,那剩下的一坛只被属下喝了一半,还剩下三斤左右,可能还能灌满长老的那个大葫芦!”
头又低了一分,颤声道:“属下见长老两年未至,不禁动了私念,禁不住酒欲,就开封喝了两斤多,请长老治罪!”
陈清风突然哈哈一笑,将刘香主的上身扶起,大小道:“三斤?够了!呵呵,若你的酒虫不被勾起,老夫还不看重‘玉溪清’呢?老夫不会怪罪你的,你能忍了那么长时间也属不易,喝了就喝了,何罪之有?席后给老夫拿来,老夫会拿些酒给师父研究,说不定会发现‘玉溪清’的配方。哈哈!到时……”
陈清风挥袖向后堂走去,院里的二十余丐帮弟子顿时松了口气。他们平时虽然不惧怕这位辈分地位俱高的帮中长老,但那无形的高手风范总使他们感到渺小。而若在“酒”上触犯了他,帮中之人俱知,那是他唯一发怒之事,谁要是得了好就被他得知,那必然要去孝敬他一些,否则准会被他神出鬼没的身手所“折磨”。
不过,等刘香主带人走出大院后,“酒丐”陈清风也大呼一口气,暗道,要是再被他们缠住,我老叫花可就不妙了。
陈清风转身来到后堂,一眼看到“虚僧”无我和尚与李笑天正目瞪口呆地对视着,其余人也是满脸诡异神色。
“酒丐”大感不解,他不知道他们一伙刚到这处丐帮香堂,就在他被帮众缠着问安的一刻工夫之间,后堂之中会发生什么事。
他急速向前跨近三步,正欲开口,突感身前被一道气墙阻住,心下大惊,迅即提气护身,硬向前迈动步子。
身前气墙陡然起了一阵波动,而后就见李笑天与“虚僧”像是被气场的波动惊醒似的,齐然嘘了口气,“酒丐”身前的气场随之消失无踪。
“野和尚,你们搞什么鬼?你平白无故地耍什么威风?你向老叫花交代清楚,你在房中布下气墙何事?”
“酒丐”陈清风一脸疑惑,他以为“虚僧”肯定是哪根筋出了问题,平时从不轻易显露武功的人,今天竟然上了瘾,午后时刚在人前暴露身手,现在又在小辈面前炫耀起来?
“虚僧”脸上的惊异之色仍然未消,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李施主竟然身怀佛门武技,贫僧不解之极!”
“野和尚,出家人不打诳语,对于小兄弟的武功,老叫花子虽然未作深探,但我不信他以前会练过你们这些和尚道士使的把势!哈哈,小兄弟年纪不大,已有两位红颜知己,要是习练和尚的东西能够有此好事,那老叫花也早就当和尚去了!”
南宫心菲一听,脸一红,垂下头去。而李笑天面色微红后瞬间被失落所替代,张雨芝虽然也是他的红颜知己。可如今玉人已去,情已难寻。
其余人闻言,心思也是各异。南宫明安一脸怪异地看着李笑天,他不知道除了南宫心菲外,还有哪个女人与其有关。而南宫智则是满面羡慕之色,他想不到李笑天三年前即已如此多情,而且喜欢的女子都是极品,只有南宫品与伊刚二人的神色依然不变。
无我和尚双目一动,轻生道:“陈施主,出家人从不妄言,以施主修为,难道进来之时未感到真气有所异样吗?”
陈清风一怔,随即惊道:“咦,果真如此!刚才气场中的真气虽然强大,但绵柔无比,强弱不均,不像全是你的真气,靠近小兄弟的方向明显弱了不少,难道里面还有小兄弟的真气?”
“虚僧”平朴的脸上露出一片激动之色,道:“正是!而且,贫僧发觉李施主体内的真气竟与贫僧十分相似!”
一向静动从容的“虚僧”竟然动情,这情形异常之极,令众人大感奇怪,不知他从李笑天发现什么惊奇之事。
李笑天自然更奇怪,不禁接道:“老哥哥,无我大师,你们所谈之事,笑天有些不解。刚才无我大师给笑天探脉时,大师的真气竟然引发我体内的真起,而同时我竟然似乎能够感觉到大师体内的旺盛气机。因而,体内真气像被大师的真气强行牵动一般,透体而出,与大师一起布下一道气墙。笑天不解的是,为何南宫伯父、‘圣医’与老哥哥等人运功为笑天察探伤势之时,没有发生这种情况呢?大师称笑天的真气与大师相似,这又从何说起?”
“酒丐”脸上写满惊讶,迷惑地道:“野和尚引发你体内的真气?若像方才,你们真气可以互相融合而未彼此抵触,其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们的真气性质相同,即使不同,也应近似,但……”
“虚僧”一脸希冀之色,问道:“阿弥陀佛,李施主能否告知贫僧所学武功心法的名称?”
在“酒丐”看来,这或许是无我和尚第一次对一件事如此心急。平时,多半庄重威严,一副古井不波的模样,而偏偏有时却又诙谐似痴,句句“阿弥陀佛,佛曰……”
“这……,实不相瞒,晚辈也不知所学为何种武功心法。说来大师可能不信,晚辈八年多来,只是照着一本小册子上的‘经脉运行图’练习,而对那本小册子上的文字,却基本未能领悟多少。”
每当李笑天在别人面前提起对《一切在我》中文字的掌握情况,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以他的才智,八年多竟然未能悟透《一切在我》上的文字,这使他常常自感汗颜,甚至怀疑自己的领悟力是否在退化。
不过,近三年来,他看了很多书,其中就有不少禅道经书,他对《一切在我》中的文字理解多少有些突破。虽然进步甚微,但他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他的五条经脉之伤没有继续恶化,实是他对那些晦涩深奥文字领悟的结果。
然而,这些领悟对于全篇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他总感觉到三年来所领悟的内容只可怜地触摸到《一切在我》真正精髓的冰山一角。文中的大部分文字仍使他感到如在云里雾中,迷迷糊糊,似是而非,不可捉摸。而至于那些文字与“经脉运行图”有无联系,他毫无头绪。
“贫僧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小施主能否将那些文字稍微透漏一点,或许贫僧可以由此找到线索,甚至……甚至咱们的武功同出一源?”
无我和尚目光炯炯,盯着李笑天,眼神中的期盼之意,堂中的人能觉察到。
李笑天轻笑道:“呵呵,大师言重了。这没什么,晚辈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