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预想的差不多,白胖子头几把赢了快一百块钱,两个江楚人开始吹捧白胖子手气好,抱怨自己输了不少,然后要求把规则改为五块钱的底,上不封顶。
白胖子经不住俩人的吹捧,而且前几把的确赢了钱,也让白胖子觉得自己真的手气好,于是同意了修改规则。
于是从第六把开始,赌注已经加码了,那个矮个子的江楚人一边看着白胖子手里的牌,一边给在牌桌上的另外两个江楚人打暗号对牌,而另外两个江楚人也在互相对牌,等玩到第十一把的时候,白胖子已经输了大几百了,但却兴奋得脑门直冒汗。
白胖子衬衣口袋里的钱输完了,又从下面的袜子里抠出一卷,到第十五把的时候,白胖子已经输了超过一千块钱了。
我看这几个江楚人还没有收手的意思,担心这个人被人宰得太狠,到时候自己不仅吃不上肉,可能连汤都没有一口了。不能再等下去了,我马上给正在旁边看牌的红姐打了个暗号,指了指白胖子,竖了个大拇指,意思是开始行动。
红姐心领神会,趁他们刚打完一把在洗牌的空档,站起身来,把手往白胖子肩膀上一搭,白胖子回头,眼睛印在红姐的胸上,红姐笑了笑,说:“大哥,能不能帮我搬下行李,我想去补个卧铺票。”
正沉浸在赌博快感中的白胖子,看了下红姐,有点为难。
“这死胖子,输了这么多还不想走,被宰也不冤。”我心里暗骂。
眼见这白胖子还在犹豫,我在旁边只好出来接话:“没、没、没事,我、我、我替大哥玩两把。”
江楚骗子听到我的口音,全都笑了,黑圆脸举着牌冲白胖子挥了挥手:“大哥你先去吧,我们和这位小弟玩两把。”
红姐的手够到了行李架,眼见着就要被行李砸到脑袋,白胖子赶紧站了起来一把帮她取下来,乐呵呵地帮着红姐把行李搬走了。
那几人目送白胖子离开后,饿狼一样的眼睛迅速转到我的脸上,高兴地对接着彼此的暗号,从打的手势来看,可能还夹杂着一些侮辱性的语言。
小矮个:这傻逼小年轻到底有没有钱,咱别把大鱼放跑了。
黑圆脸:那白胖子都输一千多了,也差不多了,宰的太狠,容易惹人怀疑,到时候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高个儿方脸:先打两把再说吧。
怕他们疑心重,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零钱,大小都有,差不多有四五百块钱。
看到我有点钱,几个人对了下眼,抬了抬眉毛,都踏实了。
因为这几年走南闯北,见的多了,所以我也能大概看懂这些“暗号”,这种牌局对我来讲几乎和摊牌打没什么区别。
一如既往的套路,头几把还是我赢。不过我注意到,每次都是高个儿方脸洗牌,应该是这人洗牌手法有些古怪,到第五把,他切好牌,让我先起。
一般人看到牌已经洗好切好,可能就拿起来直接发了。因为我发现了这些猫腻,所以我拿到牌后,立刻又切了一把,然后才开始发牌。
那三个人没料到我会突然搞这么一手,发完牌后立刻开始用手势对牌。
我当时手上有四个二,我拆成了四张单来打,就为了破他们的牌,这局打到后面,他们三个人的手势已经在骂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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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牌打完之后,黑圆脸看着我的牌急得直嚷嚷:“你他妈的到底会不会打啊,哪有人把四个二拆开打的。”
我就用这种方式,又跟他们玩了三四把,这几个人也意识到他们的手段已经被我看透了,黑圆脸直嚷嚷白胖子哪儿去了,还恶人先告状的说我偷牌,说着说着,就推搡着要搜我的身。
这时候从人缝里挤出来一个女乘警,昂着长长的脖子,长得非常漂亮。
她过来的时候,黑圆脸正在翻我的裤口袋。
“你们出什么事了?”看这边吵吵嚷嚷的,女乘警走过来问。
我说:“没什么,一点小误会。”
在车上遇到这样的事一般不要当面报警,一个是你不知道对方真正有多少人在车上,另外一个是乘警也不能全信,在火车上冒充乘警的团伙多得是,而且有的时候即使乘警是真的也要留个心眼,列车的乘警说不好也跟他们是一伙儿的。铁路上有名的“扒火车”就是如此,那些人总能准确的找到车上值钱货物的存放地,很多时候都是由于内部人员透露的消息。
女乘警看了我一眼,声音挺温柔:“你是不是高志远?”
我点了点头。
“跟我来一趟。”说完,女乘警转身挤进了人群。
我赶紧攥上桌面剩下的零钱,跟着她走了。
黑圆脸的江楚人把手里的牌往桌子上一摔,知道被我涮了,但他们也没辙。
我跟着那个女乘警到了车厢交界处的乘务员室门口,然后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准备好的车票放到我手里,说:“四车十五号下铺,你姐让我转交给你的。谢谢你帮乘客同志解围,不过为了你的人身安全,以后这样的事还是直接联系列车上的乘警,由乘警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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