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这三份保险的受益人都是徐铁军吗?”
杜子明摇摇头,说:“不是,黄翠萍的保险受益人是她的丈夫徐铁山,而徐铁山的保险受益人则是他的儿子徐小兵。”
“也就是说,徐铁军并没有从他哥嫂的死亡赔偿金中获得什么好处?”
“理论上是这样的。”顿了顿,杜子明又说,“但是我敢打赌,这钱十有八九是落到徐铁军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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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低头沉思,杜子明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高志明,这个徐铁军搞出这么多事情,给你惹了一堆的麻烦,你想不想给徐铁军一点教训,另外顺便赚点小钱?”
当晚,我把杜子明安置在了石溪村的一个婶子家。
这个婶子的儿子媳妇常年在外打工,家里空着好几间大瓦房,我给她塞了三百块钱,说让杜子明住两天。
婶子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连拍胸脯保证肯定给杜子明吃好喝好。
回到家后,我发现红姐和小虎正在客厅等我,他俩旁边还有个看起来呆呆的小女孩。
小女孩身上套着一件崭新的小棉袄,看样子应该是刚洗过澡,头发都还没干透,潮乎乎的,面前的茶几上摆了一堆零食和水果,她狼吞虎咽的吃得正香。
看见我进来,小女孩兴高采烈地举起一包还没开封的乡巴佬鸡爪子,含糊不清地说:“吃、叔叔、鸡爪……”
我有些奇怪的问红姐这是谁家的孩子。
红姐说这个小女孩是徐铁军的女儿,叫徐小英,今年刚满十一岁。
然后她把今天打听到的和看到的关于徐铁军家的事情都讲了一遍。
徐家大儿子徐铁山一直在外打工,然后在外面认识了同样外出务工的黄翠萍,后来俩人就结婚了,生了个儿子叫徐小兵,今年刚满十四岁。
徐家二儿子徐铁军的身体从小不太好,所以就留在了村里务农,娶了个老婆叫刘红云,生下的女儿就是红姐带回来的徐小英。
这俩兄弟虽然是从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但是脾气秉性却大不相同。
徐铁山在外打工虽然挣得不少,但是这个人有个坏毛病:好赌。
挣的钱也拿不回家里,全都在赌桌上输了。
这两口子长期在外地打工,徐小兵就交给徐三婶子养着。徐三婶子很偏爱这个孙子徐小兵,家里只要有点好吃的好喝的都给孙子留着。
相反的,徐三婶子特别膈应老二家的那个傻孙女,村里的人经常能听到徐三婶子在院子里骂徐小英,说她是个傻子,长大了也嫁不出去,是一个只能一辈子在家里吃白饭的赔钱货,出生的时候就应该给她扔水盆里沁死。
徐铁军听到了也一声不吭,在石溪村,徐铁军对他妈是出了名的孝顺,几乎是到了愚孝的程度。
这可委屈了他的老婆刘红云,两口子三天两头的在家里干架。尤其是刘红云生了女儿后,婆媳矛盾就越来越严重,徐铁军还每次都拉偏架。
刘红云觉得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最后一咬牙一跺脚,干脆不过了,转头收拾行李就跟别人跑了。
刘红云这一走,徐小英的生活就更加艰难了。
但是孙子享福孙女受气,这在石溪村是像吃饭睡觉一样平常的事情,更何况徐小英还是个痴呆儿,那就更无所谓了。
再说回大儿子徐铁山和大儿媳妇黄翠萍,这两口子在工地上挣的也都是辛苦钱,干的是那种高空绑脚手架、搭梯子的活路,算是高空作业,挺危险的。
工地老板也怕出事,所以给干活的人都买了保险,可是谁能想到,这保险竟成了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