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秋狭这下彻底稳不住了,狠狠瞪了云砚里一眼:“你们云中州自小丢弃他,在他被诬陷身负重伤时在哪,怎么现在突然跑过来认亲?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打算把他骗到云中州杀了。”
云砚里也怒道:“你好好说话!我们并未丢弃他,只是当时无法下九州!”
满秋狭阴阳怪气:“哦,当年你们无法下九州,他一个孩子就能下九州了?”
云砚里:“……”
相重镜被吵得头大,轻声劝阻:“好了,别吵了。”
满秋狭神色阴沉,云砚里也气得不轻,但他又无法解释这个,只能站在一旁生闷气。
相重镜身边的好友并不多,连一桌牌九都凑不齐,满秋狭虽然对他心思不纯,但勉强算一个,他叹了一口气,道:“我会回来的。”
满秋狭一愣,接着一阵狂喜:“真的?”
云砚里脸却绿了:“什么真的?假的!我们云中州少尊,凭什么还要回这穷乡僻壤的九州来受苦?!”
见两人又要吵起来,相重镜无声叹息,给满秋狭一个眼神,让他别听云砚里胡说八道。
满秋狭虽然不能跟着去,但得到相重镜会回来的承诺,彻底松了一口气。
满秋狭也没和云砚里再吵,道:“你们打算从哪里去云中州?”
云砚里冷笑,一见他那神情就知道他不打算说人话了,相重镜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云砚里的嘴,笑道:“从落川,你不必送了。”
“哦。”
满秋狭沉吟道,“落川离临江峰有百里,风景还不错。”
相重镜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唇角抽了抽,道:“你……不会吧?”
果不其然,满秋狭眸子发亮,道:“刚好能在落川旁建个无尽楼!”
相重镜:“……”
满秋狭立刻朝着对面的送葬阁喊:“宋有秋!帮我在落川建个无尽楼!”
很快,宋有秋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什么?!剑尊要去落川了吗?!等着,我马上到!”
相重镜:“……”
片刻后,知晓相重镜要去云中州的宋有秋沉默半天,才哆嗦着道:“剑、剑尊,若是你死在云中州了,我我们送葬阁可没法子去收敛尸骨啊,这不算砸招牌吧?”
相重镜:“唔……”
云砚里双眸冒火,又要怒气冲冲地骂人,被相重镜继续捂着嘴,只能发出愤怒地“唔唔”声,气得他半死。
相重镜知晓宋有秋的古怪性子,也没觉得冒犯,他忍笑道:“好,不算。”
宋有秋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些难过道:“那剑尊还会回来吗?”
宋有秋性子古怪,说话行事又十分欠揍,九州人甚少有人喜欢他,往往都是和他说上几句话就被他气得七窍生烟,严重的还会拔剑砍人。
整个三界,也只有相重镜会容忍他的坑钱和口无遮拦了。
这么一想,宋有秋更难过了。
相重镜笑着给他传音:“我会回来的。”
云砚里挣扎着扯开相重镜的手,咆哮道:“我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