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这字的人定是个男子,而且还很高。
这笔锋苍劲有力,一气呵成。这首诗带着浓浓的思乡之情,可又在旅途中落寞无奈。
乡国?乡国不复,哀从中来。不会是……晚溶刚刚在脑中勾勒出那高个子,灰白发色的男子。
突然一阵噬心之痛袭来,她捂着胸口的位置,低呼“啊!好痛!”
随即挣扎着躺回床榻边,蜷缩着身子,额头痛出丝丝冷汗。
难道昨夜是她?只有她出来我才会这般难受,噬心之痛!
“你又去做了些什么事啊?”江晚溶忍着心中的剧痛,半坐在床榻边,尝试着与体内的那股力量对话。
可没有的到任何的回答,她紧紧抓住锦被的一角,手心里全是汗,紧闭的双目,狠狠咬着嘴唇,眉头拧在一起,冷汗从额头上渗出。
此刻门被推开,一身着月白色长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伸出骨节分明的修长指尖,用手背探了下晚溶潮湿的额头。
“十六,是你吗?我没事…我…。啊?秋先生…!”秋月白看着一脸惊恐的江晚溶,遂轻声道“这个你服下,百神医那里拿来的,对你这病…。会好点。”
“多谢秋先生…。只是…。”还未说完,秋月白低头拿修长的手指抵在江晚溶的嘴唇上“嘘!”
一刹那的触碰让晚溶更近的看着眼前的秋月白。这是她这么近距离仔细瞧秋月白。
虽然双眼覆着白纱却丝毫不会阻挡住他面如冠玉的气质,透着闪烁的烛光能瞧见他双眼的轮廓,眉骨很深,长长的睫毛躲在白纱后面微颤着。
想必秋先生的眼睛应该很好看吧。挺拔的鼻梁让白纱与脸颊处有些许空隙,有一种让人很想伸手去掀开看看的冲动。
他的墨灰色长发随着身体的角度垂落在晚溶的脸颊处,像羽毛一般轻触。身上有一股淡淡清茶和松枝混合的味道,很好闻。
晚溶睁着杏眼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轮廓分明的男子,能听见他的呼吸声,能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这是怎么了?
“怎么?我脸上有脏东西么?”
“啊!没…没有…”
“记得每次难受之时吃一粒。不要推辞!”
“多谢…秋先生。”
晚溶也不知怎么的,脸有些红,甚是害羞的垂下双眼,她不太敢再去看秋月白的脸,心中暗暗叫道幸好他眼睛看不见,不然瞧见我这副窘态,肯定尴尬的要命!两人之间还是那样近的距离,让晚溶有些不知所措。
我是不是应该让他离我远点呢?
不行,他是前辈,还是排名第一的前辈,这样做着实不礼貌啊!
可这样的距离,让我眼睛应该往哪里看啊?
正当晚溶手足无措之时,突然间敞开的门外出现一个熟悉欢快的声音道“十七啊!不,晚溶啊!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啊!你瞧瞧…啊!秋先生!”
墨字屏风外的十六瞧见站在床榻旁的秋月白,有些愣住了!立马收起笑脸,行礼。
秋月白听到声响就已经站了起来,墨黑色发丝又一次扫过晚溶稍圆的脸颊。
十六惊呆的看着半坐在床上的晚溶,再看看站在一旁的秋先生,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微垂眼站在屏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