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医生这一回是真的醉了,头靠在椅背上,时不时还嘟囔一句“我哪儿不行了”,又嗔怪着说:“溪和,你是不是玩儿我玩儿够了,我告诉你,我没够,证都领了,谁也别想离,等我回家就办你……”
车辆穿梭在寂静无人的街道,晚风吹过行道树,城市夜景飘过车窗。陶溪和打开手机摄像头,对准季霆。
她把他的谜团一一解开。
“你很行,从第一次开始,我就觉得挺愉快的。尺寸我很喜欢,不会比我玩儿过的玩具要差。不过前两次你真的太紧张了,我也是真的疼。我不知道你这么多年是靠什么解决的,我老实交代,我偶尔玩儿安抚玩具,跟你实操后我就把那些玩具全都扔了,你带给我的快乐无与伦比,我坦白,我很馋你的身子。”
“我没有喜欢过君宁,我跟他的关系跟和君好一样,过去我们有一些亲密的相处,但停在挚友的范畴内,我的表达或许会很煽情,那是因为他们俩是我最好的朋友。”
“季霆,我从始至终喜欢的只有你一个人。就算是你中间好多年刻意跟我保持距离,我对你的感情也从来没有变过。”
“我希望你能慢慢正视你对我的感情。我们可以像任何一对情侣那样,争执、误会、和解、博弈,甚至是做个小学鸡,别人体会过的爱情我也想体会,而不是把爱以疼爱妹妹的名义来进行。因为你是我的初恋,这是我第一次谈恋爱。”
“我不在乎这一纸婚书,我只在乎你,和,我们。陶溪和爱季霆,季霆必须也爱陶溪和。陶溪和值得,季霆也值得。”
正好遇到一个80秒的红灯,陶溪和想以一个一分钟的吻结束这段拍摄。她凑过去,捧住醉态毕现的季医生,流连他柔软的嘴唇。
忽然,季霆汹涌地回应,连眼睛也没睁。可就那
么一阵子,他就又睡过去。
陶溪和对着手机镜头,捏着季霆的鼻子说:“所以说,真喝醉的男人,是硬不起来的。我们俩的第一次,不是酒精作祟,是两情相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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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传统形式的婚礼,摒弃了一切旧俗。这天一大早,两拨人聚在同一个酒店套房里,化妆、换装。上午的安排是穿礼服的年轻人们一起拍外景,而重头戏在晚上。
陶溪和跟两位伴娘以及孟君宁在里面的房间。孟君好亲自为陶溪和挽发髻,孟君宁窝在床边的沙发上打游戏,方幼宜坐在床沿上,偶尔给化妆师帮帮忙,大部分时间都在观察孟君宁。
孟君宁昨晚喝多了,最后是被孟君好和方幼宜扛回家的。方幼宜还没找到跟他推心置腹的机会。
“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方幼宜觉得再拖下去,她可能会憋疯。她想一次性解决问题。
孟君宁大概猜出她想说什么,跟在她后面出了房间。
两个人靠墙站在走廊上,方幼宜深呼一口气,定定地看着孟君宁。
孟君宁抿着唇,等着她开口。他从来不缺女孩子喜欢,他知道方幼宜喜欢他,但同时他已经想好了回绝的话。
没想到,方幼宜问出口的是:“你是不是喜欢溪和?”
孟君宁笑得云淡风轻,他说:“学姐开什么玩笑。”他没看方幼宜的眼睛,眼角往下,盯着方幼宜的裙摆。
眼睛骗不了人。
方幼宜努努嘴,转身要走。她恨自己看出来,更恨太聪明。
“喂。”孟君宁叫住她。
方幼宜知道他想说什么,先他开口:“放心,我会保密。”
孟君宁急声道:“不,不是这件事情。我想说的是,方学姐,从某些方面来说,我是个很糟糕的人,所以我从来没想过要跟我爱的女孩告白。我对爱情没有期待,我觉得应该跟你说一声抱歉。”
方幼宜拿出自尊心,“那晚大家就是各取所需,谈不上抱歉不抱歉。孟君宁,很多东西不必挑明,我不说,你就装不知道。懂了吗?”
“懂。”
“再见。”方幼宜转身时却想。她讨厌他这幅自作聪明的样子,可偏偏,她爱他的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