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的遮光帘子只被拉开一小条缝隙,外面霓虹灯混合着雷电被雨成片打乱,模糊在了玻璃上。
郁桉有点无所适从,脑海里已经开始各种猜测和情景设想。
莫非,是对她有非分之想?
郁桉睫毛同额前的发丝轻动了下,余光偷偷打量了一下女人。
女人身姿姣好,面容看着虽较为凌厉,但狐狸眼不乏冷媚韵味。郁桉样貌虽从小为街坊邻居同学朋友称赞,可到底眼前的女人比自己差不到哪里去。
阮听时将火锅包装拆开,一盒盒的拿出来:“我让你多跑一趟,害你下雨回不去,就在这坐下吃吧。”
显然是没料到对方会如此说,郁桉连连笑道:“不用不用,我已经吃过晚饭了,要不,我还是出去看看雨停了没?”
阮听时抬起眼,瞥向水珠遍布的玻璃窗,神色变得古怪:“这里不就能看得到?”
郁桉:“”
“上次你帮了我,没能好好感谢你,既然这次碰上了,这顿火锅就当是请你,还你人情好了。况且,这火锅,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女人缓缓说话。
郁桉张了张嘴,始终搜刮不出理由拒绝,所以只得坐下。
因为只是外卖兼职,所以郁桉穿的是自己的衣服,她如果不说自己是送外卖的,阮听时都不敢相信,她现在居然在送外卖。
火锅有配套的灶具和燃油,满满的摆了一桌。郁桉其实有点饿,虽然吃了晚饭,但这么一折腾,已经消化完了。
“你想吃火锅,为什么不出去吃?”
这个问题,在对方让她去买火锅前,就很想问了。店里吃火锅,不比打包更好一点吗?
阮听时给她分一次性碗筷:“外面吃太吵了。”
“太吵了?”郁桉歪着头,罗家宴看着挺大的一家,就算大厅吵,不是有包厢吗?
对方没再说话,好像性子就是这般安静,多说一句都是聒噪。郁桉突然明白了,对方说的吵,是指路上吵?
几分钟后,清汤火锅已经开始冒泡,阮听时在她对面坐下:“不介意我这样请你吃火锅吧?”
“当然……不介意。”郁桉眸光轻瞥过落地窗,咬着筷子不尴不尬笑了下,心里还是有点怪异:“就是,挺特别的,第一次有人请我在酒店吃火锅。”
“嗯,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郁桉没有食不语的习惯,吃着火锅不断找话题:“诶,我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阮听时,琴阮的阮,听见的听,时间的时。”女人声音清透,像雨水流过屋檐。
郁桉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眉眼弯起一个弧度:“我叫郁桉,郁金香的郁,安全的安再加个木字旁的桉。”
阮听时浅浅点头。
阮听时胃口小得很,就吃了个鱼丸和几根菜,就饱了,以至于郁桉都要产生一种错觉,这顿火锅只是给她准备的,而并非阮听时本人想吃。
“你再吃点,剩这么多我也吃不完。”
但对方说罢工就罢工。
阮听时倚在小沙发上,支着手肘偏头看她:“你吃不完的话,就放那。”
四千多块钱的火锅,郁桉可舍不得浪费。
在知道名字后,郁桉觉得和她瞬间拉进了距离,像和朋友聊天一样滔滔不绝的跟对方聊天,一会儿聊到了当下下雨的事情,一会儿又聊到上次在便利店的事情。
大多时候,都是郁桉在说,阮听时听着,偶尔不咸不淡的应上一句。
唯一一句阮听时主动问她的,是问她现在怎么在干送外卖,郁桉回答只是兼职,阮听时点点头,而后又回到倾听者的身份。
说着说着,郁桉突然想起,阮听时前面说到,不喜欢吵闹。她是不是,有点聒噪了?于是她闭上了嘴。
夏季的雷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郁桉解决完最后几颗丸子,坐着歇了会,跟对方告别,离开了酒店。
大雨过后的地板潮湿,她的车子上面全是水,给阮听时买完火锅后,二轮车的电量已经所剩无几,骑回去的话估计中途就会没电,所以郁桉打算挑选个最近的商场骑过去充电。
就在她用面巾纸勉强把坐垫擦干净水后,朋友云畹突然打了个语音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