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桉以为她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情要告诉自己,于是凑前了耳朵,温热卷着舌尖的话语,悉数到她耳朵:
“那天喝醉后我们接吻了,我都记得。”
原本被冷风冻得有些通红的耳根,此时变得越发的红,只是由冷意转变为了热意,跟要滴血似的。
——郁桉怔然。
阮听时在凑近时围巾落到她手背上,此刻又离开,只留下一阵柔柔的痒意在上面,郁桉掀起目光时,对方朝她说:“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不用。”郁桉感到莫名。
对方怎么突然,跟她说这样一句话啊!
一路上她都在想,阮听时那句话想表达什么意思。是想告诉她,不要觉得这事过去了就过去了,还是想告诉她,她们普通室友的关系,内里其实已经变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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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听时刚到家没多久,秦华黎就回来了。对方脸色有着阴转雷阵雨的趋势,阮听时识趣的准备上楼。
踩到第三格楼梯时,秦华黎从背后出声喊住她,随之脚步渐而走近,在距离两米多的地方停下。
秦华黎往边上沙发上一坐,窸窣的声音自后面传来,周姨端过来一份茶水,秦华黎挥了挥手,意思不用,周姨只好放下,又往阮听时的方向看了眼:“二小姐。”
“过来坐下。”秦华黎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浓浓的威严感,是听着就不容拒绝的语调。
阮听时眼眸动了动,手指从扶手上垂落到身侧,扭转脚步慢条斯理的走到秦华黎对面坐下:“妈,什么事?”
明知故问的语气,秦华黎往沙发背上一靠,一条腿搭在另外一条腿上,审视的目光在对面的人身上打量。
“解释解释。”
阮听时低垂下眼帘:“您不是都看到了?”
无声的对峙环绕在空气中。
阮雨知是她的救星,此时及时出现在二楼栏杆旁:“听时,你上来,陪我聊聊天吧。”
楼下的两人同时往二楼的人看去。
阮听时敛起眸光,顺便应了楼上人的话:“好。”
她们母女三的关系从阮雨知出现问题起,便构成了这般奇怪的关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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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辰延是在晚上回来的——还是被徐苇红各种电话轰炸下才喊回来的。
回来后,又是徐苇红骂一句,傅辰延顶嘴一句,习以为常的喧嚣与聒噪。
——家里的热闹氛围估计就是靠这两人给撑起来的。
郁桉拖着腮,望着落地窗外的景象出神。外面的树枝上缀着红灯笼,路灯也都应景的挂上了红色的中国结。夜色下,倒是蛮好看的。
几个小孩,在楼下大坪上放烟花,星点点的金色火焰,照亮孩童单纯的笑容,空气中有些许熟悉的烟火味道。
而另外一边,徐苇红与傅辰延的拌嘴,跟鞭炮似的,噼里啪啦的没个消停。
傅辰延:“妈你就别老给我安排相亲了,我可以自己谈的。”
徐苇红:“你自己谈,谈过那么多,哪个成功了的?”
傅辰延:“那是因为,你对我谈的都不满意。”
徐苇红:“你有认真谈过?”
傅辰延:“去年我不是带回来给你见过一个,你二话不说让我分手。”
徐苇红有点抓狂:“天呐,那姑娘,染着一头什么乱七八糟颜色的头发啊,那衣服穿得,千奇百怪的,又纹身又抽烟,你喜欢那种类型的女生?那种女生你觉得以后适合过日子吗?”
“那也是跟我过日子又不是跟你过日子。”
“你”徐苇红甩了下手指,被气到转移话题:“今天的相亲你给我老实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