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她皱了皱眉,“听顾三哥说起过一点。”
“如果你能帮高氏拿下航空城的项目,那么高氏不仅可以轻松摆脱目前的艰难处境,还可以大赚一笔,跨上一个新的台阶。你爸当然也可以安心去治病了。”
“你也说我是学艺术的,我对商业一窍不通,我哪里有本事帮高氏拿下这么大的项目,你太高估我了。”
”不,小歌,在这件事情上你不懂商业无所谓,你只要懂男人就好了。”
说到这里,高歌就算是再迟钝也大概猜到邱安洁想说什么了,她不禁出言讥讽:“说起懂男人,我哪比得过你啊。如果只要搞定一个男人就可以帮高氏赚到大钱,那邱大姐你怎么不亲自去立功呢?”
邱安洁倒也不气恼,“如果我能帮到你爸爸,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早就帮了,而绝对不是在这里冷嘲热讽,说些没有用的话。可惜左承尧只喜欢你,他只要你。”
果然,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说出左承尧三个字。为什么他们就不能认清左承尧对她无感的现实呢?
高歌冷笑一声,“左承尧根本不喜欢我,你们不要再异想天开了。他如果真的喜欢我喜欢到那种程度,那也根本不用我去说什么做什么了,他自然会主动和高氏合作。”
“小歌,你说这话就太不负责任了,哪有男人能什么都没得到就一味的付出呢?你以为是韩剧里的男主角吗?左承尧已经够有诚意了,这次可是他自己亲口说的,他说只要你答应同他交往,他就把航天城的项目给高氏。”
“你说什么?”
“我说只要你答应同左承尧交往,航空城项目就是高氏的了,你爸爸就可以安心去养病了。你这么冰雪聪明,当然知道我说的交往是什么意思了。”
高歌觉得自己像是在数九寒天,被人当头倒下一整桶冰水,整个人都仿佛被冷得冻住了。
左承尧亲口说要她?!
所以,他之所以没有再来接她下班,果然是因为之前对她忽冷忽热的逗弄小把戏玩够了,现在要开始进入新一轮的折磨。他在她回国的第一晚就说过的不是吗?他要她一一偿还,他说他们还有许多游戏要玩。
可惜自己总是太蠢,每每心存侥幸。
因为他,她失去了母亲还不够吗?他像是童话故事里引诱人出卖灵魂的魔王,用利益做诱饵,还要促使她唯一的亲人——父亲也要抛弃她。
据顾三哥说,航空城的利益非常大。如果她是父亲的话,会怎么选呢?
一边是几十上百亿的金钱,一边是劣迹斑斑的女儿。天平的偏向其实不难猜测。
她想起左承尧同他打的赌,他一脸笃定的说,父亲有求于他,会将她双手奉上;他说,赌父亲不会理她的的感受;他说,你输了,高歌。
现在,邱安洁出面做说客,语气暧昧,说她当然知道交往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她应该马上脱光了跳上左承尧的床任他玩弄吗?
不!爸爸并没有亲口对她说什么,这一定是邱安洁的自作主张!高歌就算曾经做了多少错事,爸爸都已经原谅她,让她回国。现在又怎么可能这样出卖女儿来换取商业利益呢?高歌绝不相信。
说不定爸爸就是被左承尧的这种无理要求才气倒在床的。
想到这里,高歌扬起了头,冷眼看着邱安洁,“我相信即使我同意了,爸爸也不会同意他的女儿去做这么丢脸的事情。所以,既然我是爸爸的女儿,我就绝不会答应。”
“小歌你也未免太不懂事了!你以为你爸爸倒下了,高氏出了问题,你就能置身事外吗?你还能光鲜的当你的高家大小姐吗?我就不明白了,和左承尧在一起哪点委屈你了?人家论长相,是一表人才;论身家,是亿万富豪;还年纪轻轻,白手起家。不知道多少女人排着队等着跳上他的床。你倒好,就知道一味耍大小姐脾气。”
左承尧有什么好还需要邱安洁来说吗?高歌比他们谁都更早知道。但是,左承尧的坏呢?他们却一无所知,而高歌也比他们谁都更早知道。
她曾经爱他,或者她一再否认,却始终没有办法否认的现在,她也还依然爱着他。不管他有多好有多坏。
她曾经无数次的梦想过,左承尧会对她说,我们在一起吧,我们交往吧。但是绝不是像现在这样——仅仅是把这作为一种羞辱她,羞辱高家的手段。
高歌心中有气,忍不住对邱安洁出言讽刺:“左承尧那么好,可怎么办?我却像你说的那么坏,只会耍大小姐脾气。我当然是配不上他的,不要到时候我和他交往,没帮到高氏什么,倒惹怒了他为高氏惹来什么麻烦就不好了。所以,我看我还是把这个钓金龟婿的好机会让给你的宝贝女儿吧。或者,你也可以打听打听,我知道有的人口味重,就喜欢半老徐娘,你说不定在左承尧那里也有机会呢。”
“小歌,你……”邱安洁气结,但仍是用她那惯有的装可怜的声调对高歌说:“要是今天左承尧要的是小诗,她肯定二话不说就出来帮她爸爸了。可惜左承尧看上的是你。算我求求你了,你就看在你爸爸的份上,看在他还病倒在床的份上,帮帮高氏,答应左承尧吧!”
高歌打定主意不再与邱安洁废话,她摇了摇头,“就算真的需要我为高家做些什么,那也是高家人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说。我明天会再来看爸爸的。有什么我会直接同我爸爸说。”
说完,她不再管邱安洁在她身后再哭求些什么,就此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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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高父卧室里,传来高志远气急败坏的声音:
“他妈的,这还是不是我的种!老子生她养她这么多年,现在该要她报答的时候却这么不识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