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见陈淮安一脸的担忧,担心他害怕便不再说话,只摇摇头用眼神示意自己没有大碍。
若是陈淮安一个人在这废园,他一个还没及冠的少年定然会害怕惶恐,这会沈槐既然在,他胆子也就大起来。
他见沈槐这么副受尽了折磨的样子,明白若是不找些药来,恐怕不只是脸就是那嗓子也好不成了!
陈淮安坐起身来环顾四周,见两人似乎身处在被废弃的院子里,面前的楼宇已经破旧不堪。他起身走到门前拉了拉,被上锁了。陈淮安神情一暗,脑袋一偏,便见到院子里高高堆砌着的满是青苔的墙。
他转头看了看沈槐,见她一副虚弱的模样怕是不可能爬墙出去了。自己现在的身量定然是越不过这墙的,若是沈槐能爬出去或许还可以找母亲求救。
现在看来,这办法亦是行不通的。
陈淮安想了想,决定先进这些屋子里去找找里头有没有治疗外伤的药。看沈槐这模样若是不早些医治陈淮安是真的担心她会受不住。
“咱们进去看看。”陈淮安轻声开口朝沈槐道。
沈槐一听,顿了顿,思索着自己和陈淮安被关在此处已经是定局,为今之计还是得想想如何活下去才是。
她点点头,就着陈淮安扶着她的手臂,两人搀扶着朝楼宇而去。
木门上蛛丝弥补,瞧着就是已经好些年无人来住的模样,沈槐拉了拉陈淮安的手,让他站在自己身后,而后自己先行推开木门。
吱呀一声传来,木门被轻推开来带起了漫天的尘土。陈淮安和沈槐被灰尘刺的不住的皱眉咳嗽。
沈槐回头看了一眼陈淮安,见他神色还好放下心来,而后缓缓走进了屋子里。
这里以前似乎是个卧房,贴墙而立的梳妆台以及屋上的床铺上的床幔已经挤满了灰尘。令沈槐讶异的却是,这床上的被子虽已经脏破却仍整理叠在床头。
这院子被废弃之前竟然连收拾都不曾有过就这么被荒置了?
这是为何?
沈
槐不由奇怪,却也因此生了一些侥幸,陈淮安之前正生着病年纪又尚弱,自己和他也不知道会在这呆多久,若是让陈淮安跟着自己睡在外头,倒真不知道他能不能熬得住!
陈淮安却一心想着找些药膏来应急,他见屋子安全便离开沈槐身边,径直翻箱倒柜的找寻起来。
沈槐走到柜子里,见里头全是些妇人的衣裳,也没多想便拿了一件缎子,以手掩鼻开始拍打起床铺的灰尘。
待她收拾好,转头却见陈淮安站在梳妆台上翻找,她奇怪的走到他身旁,嘶哑问道,“你在做什么?”
陈淮安颇不习惯沈槐这声音,他怔了怔,一边打开台子上的盒子便道,“我在看看这房子有没有药能暂时替你脸上上药,等咱们出去了,我再让母亲给你寻大夫。”
沈槐听了,微微动容,她带着笑看着陈淮安正在翻找的柜子。
就算陈淮安是大夫人的孩子,可他的性情却全然与大夫人迥异,所以自己一点都不曾后悔救下陈淮安。
陈淮安皱着眉头,面上显出些焦躁来,“怎么都是些女人的首饰!这房子里值钱的倒是有,怎么却连药都没备着。”
沈槐见陈淮安这模样,正要出声安慰,却在见到首饰盒中的首饰时止住了声音。她惊讶的伸手将那首饰拿起来细细看着。
那通身透亮的白玉簪子竟然全然与大夫人给自己的那一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