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山铭诧道:“不知为了何事?”
继而摇首一笑道:“老朽这大年岁,作客偶经,又非正式教习,老朽何能与他见面?”
厨子笑道:“凑巧山长已将老先生之名列于名册上,恐无法推卸呢!这位内史年岁甚轻,翩翩俊美,才华又高,山长赞誉备至?”
说着收清碗盘离去。
程青阳耳闻宫廷内史是个俊美如玉少年,猜测必是舒翔飞,不禁心中暗喜。
拘魂学究房山铭心如乱麻,暗忖自己为了避免形迹暴露,欲隐匿在此岳麓书院暂且栖身,徐作东山再起之计,不料老来运背,若宫廷内史盘问自己,万一露出破绽如何是好,猛萌逃念,面色一变,忙道:“小娃儿,我们快走!”
说时一脚已迈出房外。
程青阳忙道:“晚辈不能走!”
房山铭不禁面色微变,诧道:“你为何不能走!”
程青阳满面疑惑之色道:“难道前辈竟然忘怀了晚辈被点了逆穴,走出百步必口喷黑血而亡,俗话说得一点不错,好死不如恶活,所以晚辈不能走!”
话声一顿,又道:“前辈因何惧见那宫廷内史?”
拘魂学究房山铭正欲伸手解开程青阳被制穴道时,眼角忽瞥见远处已现出山长走来身影,忙道:“老朽外出有事,去去就来,你在此等候老朽就是!”
身形一闪便自无踪。
程青阳目光锐利,远处已现出山长与舒翔飞身影,山长在前,舒翔飞在后,逐屋停留,不时出入,谈笑自如,神态甚为
亲切。
舒翔飞身着一袭箭衣,锦蓝绿白,风凤交飞,束袖粉靴,紫云嵌肩,宛如敷粉何郎,英俊如玉。
程青阳虽是小小年岁,也不禁为之心仪神往,暗道:“难怪淑莲姑娘一见倾心!”
只见二人并肩走来,山长望了程青阳一眼,道:“房老先生呢!”
程青阳答道:“世伯因事外出,不知何时才能返回!”
舒翔飞泛起一丝失望了之色,道:“方才闻得山长推誉房老先生刑名钱粮之学,一时无两,在下特来聆请教益,不料缘吝一面,山长请便,在下与这位小兄弟随便闲谈,一俟山长准备就绪,意欲今晚离此转往匡卢白麓书院。
山长闻言抱拳一揖,道:“如此老朽失陪了!”
程青阳目睹山长离去已远,张口欲言。
舒翔飞伸手扶住程青阳肩上,蔼然笑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程青阳憬然悟舒翔飞防房山铭暗中窥视,忙答道:“我叫扬青和?”
舒翔飞又问何处人士,多大年岁,家世情形!
程青阳据实回答。
舒翔飞拉着程青阳走入房内,朗笑道:“房老先生即是小兄弟世伯,谅小兄弟学富甚渊,在下意欲考你腹中所学如何?”
果然老贼拘魂学究房山铭隐在暗处,见状不禁心情一宽,忖思程青阳于他并无所用,带着反而累赘,只是他无法再留在岳麓书院,恐贻不测之祸,心念一定,疾掠离去。
舒翔飞忽闻墙外飘送一声尖锐呼哨声,和房山铭已去,忙道:“小七,你是否为那魔头点了逆穴!”
程青阳答道:“不错,这魔头并无杀害小化子之意!”
舒翔飞哈哈一笑,道:“你如仍着丐帮服饰,此刻你我已是幽冥路隔了!”
说着解了逆穴,接道:“你速速离去,与贵帮门下会集,在下尚须与山长道别!”
言毕迳自飘然出室而去。
程青阳定了定神,鼻中哼着山歌,扬长走出,转眼身影消失在岳麓书院外。
三星茶园买卖兴旺,人声如潮,店小二迎进送出,端茶送酒,叫喊看座,忙碌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