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峰皱着眉,绿光铺在他的脸上,像是粉刷了一层薄薄的绿漆。在夜色里显得有些诡异,好像是阴间里的判官。只差瞪起一双凶恶的眼睛了。
张立波背对在村长,只能看到他有些紧的后背。
此刻,张立波问云峰是不是觉得关和老亮没来过这崖底。
云峰则说出了他的看法,他认为这二人绝对没来过,而是走进了深山里去了。
张立波不免更紧张了,进了深山那可就异味着死亡。他不免明知故问,说关和老亮还能不能再回到村子里。
云峰也拿不定,因为他也知道们对于两个从没进过山的人,一旦迷了路再想走出来已经是不大可能了。再加上野兽出没,别的还是没什么的,一旦遇到老虎或者是黑瞎子,恐怕是凶多吉少,只能成为一顿每餐了。
云峰努了一下嘴,那样子有些无奈,又是当做对张立波的问题的一个默然的回答。
张立波一屁股坐在地上,如同一条被放了气的车胎,软的如同面条一样。
看到张立波的垂败的样子,村长心里生出一丝得意,有点落井下石的快感。
云峰则安慰张立波先不要着急,说不定关和老亮还会回来的,也有可能这两个人没有走丢,而是去了别的村子里玩耍也未可知。
这些个安慰的话,纵使云峰自己也不相信,可对焦虑交织着恐慌的张立波还是起了一点儿振奋的作用的。即使是张立波自欺欺人,这些个如同飘在天上的朦胧的不切实际的话语也给了他这份自欺的理由。
张立波有些无奈的说道:“那我们就在等两天吧。”这语气仿佛是知道自己的死期而不愿去面对的意思。
这种情况怎能不让村长来个落井下石呢?其实他也不是故意的,因为关和老亮这两个人命运似乎也牵绊他的命运,确切的说是官运。弄不好还有监狱那冰冷的铁门在等着他。
于是他断定了关和老亮的行踪,那就是找崖底没找到,却走进了如同茫茫天际的深林大山。
张立波刚被自欺的法宝燃起的一缕虚幻的期望之火被村长的一番话彻底的浇灭了,他心里不免对村长产生了怨恨。可他又没有理由对村长作,因为村长所讲的都是大实话。就像治病的良药都是苦的。
张立波压住怒火,问村长,让他出个主意。
村长是出了主意,可这个主意把张立波和云峰的魂儿都要吓飞了。
因为村长建议他们去派出所报案,让公安帮着一起进山寻找。如果派出所重视的话,说不定还会调动部队或者消防员也是有可能的,因为毕竟是两条鲜活的生命啊,而且还是省城里来的人物。
村长本以为他的这个主意一定会得到张立波队长的同意并同时得到他的赞许的。可没想到这个主意换来的是张立波近乎狂的咆哮。
村长大为不解,不明白为何一提到报警会引起张立波的如此激烈的反对,就连云峰也跟着摇头,‘不行’两个字多的都能串起一串儿糖葫芦了。
村长十分诧异的问张立波什么不可已报警。
张立波没了编排,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一二三,无非是类似于什么这点小事儿怎么能麻烦政府啊什么的,一些个毫无力度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