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的天,雪白的云。
满目苍翠间,几点红粉点缀。鸟儿的歌声婉转亮丽,一声声钻进狼生耳朵。
他无暇观赏美景。从他脚下的步伐就能看出来,他怀揣着心事。鸟儿的歌唱对他来说不过是扰乱心绪的噪音。
山中幽静,有些湿气飘荡,打湿他的脸,黏黏的。
小径的尽头,一条白色的石阶逶迤而上。真武观的山门就在石阶的最上面。四角斜飞的门楼下两扇紧闭的朱红大门。黄橙橙的门环,像两只冷漠的大眼睛凝视着狼生。
狼生感到一阵阴冷,看看周围的冷清,他怀疑自己是来错了地方。这哪里是香火旺盛的道观?俨然像是被遗弃的鸡肋。
不过山门工整而气派,没有一点儿凋敝的样子。
狼生拾阶而上,扣响门环。
不多时,门缝里探出一个黑黢黢的小脑瓜儿。
“请问施主是来问道的吗?”是个孩子的声音。
狼生点点头,“还请方便方便。”
小道士闪出来,黑色的道服肥肥大大的裹着瘦小的身子。竖起单掌行礼,“官人请恕罪,蔽观不接待香火。”
狼生心里奇,怎么呢?道观没了香火还怎么生存?是了,他们都是去挣外快的。笑道:“小师傅,我是有事特来拜见青云道长和白云道长的。还请通报一声。”
小道士又行礼,话语很谦恭。
“官人,我的两位师叔并不在观众。官人要是真的有急事,可见一见我的师傅。”
狼生一听有门儿,赶忙说道:“有劳通报了。”
“不过……”小道士欲言又止。
狼生说道:“小师傅但说无妨。”
“要见我师傅,得这个数。”小道士伸出了一巴掌。
狼生一时没明白小道士的意思,呆了呆,笑道:“小师傅这是何意啊?”
小道士有些无奈,看来眼前的这个人是个不懂规矩的人。
“官人,难道你在来之前没有好好打听打听我们真武观的规矩吗?”小道士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
狼生忽然想到了茶馆儿小二的话,他本来是要说规矩的,可被狼生拒绝了。眼下看来,当时要是听一听就好了。
“小师傅,在下是慕名而来,没有做太多的打听。不过,有什么规矩你直说就是。”
小道士点点头,说道:“那好,你听着,要见我师父得先付上五两银子。”
这分明就是在抢钱吗!见一面就要五两银子,这要是请下山那得多少银子啊?不过好在自己不是一个缺银子的人。不就是五两吗?小意思了。
二话不说,狼生就掏出五两银子交给小道士。
“官人请稍等。”小道士拿着银子钻回了门里。
狼生等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小道士又探出黑黢黢的小脑袋。
“官人,请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