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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方亮,一道青色身影就出现在药圃,青丝只用一根木钗轻轻挽住,时而露出清俊的侧脸。
正拿着小锄将结块的土壤松开,身后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日日待在这里,都忘了修炼么?”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这人在旁人面前一贯冷肃,看着眼前人却罕见温柔几分。
蹲在药圃里的人也不回头,“师兄不也是日日往我这里跑么,看来也不爱修炼了……”
“修炼可以缓几日,别的却不能。”
“师兄说的是焚玉仙尊和……沈师弟吗?”将最后一点土松开,蹲着的人起身,回头一笑,不是别人,正是蓝玉。
“不仅仅……连沈长钰也一道跟着下去了。”站着的人正是淮渊,他环抱着胸,“虽然有些事情是咎由自取,但南逢还是有些过了……”
蓝玉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尘土,弯着眼:“师兄可怜他?”
“自己酿的果自己去受着,旁人可怜无用!”淮渊冷淡道,“况且他们二人只能说是臭味相投,谁也怪不得谁。”
“听说沈长钰为了出去,伤了南逢?”蓝玉有些幸灾乐祸,“他不是一直自诩心思缜密么,怎的随便就让沈长钰伤了?”
“百密一疏,况且沈长钰在南逢面前一直是乖顺模样,谁会想到他突然痛下杀手?”淮渊往旁边走,“他们自己的事情便由着他们去操心,如今更重要的是……那位沈师弟。”
“尘沨师兄说沈屏与画像中的那人长相有五分相似。”蓝玉露出疑惑的眼神:“照理说,以前也不是没有比他长得更像的……怎么偏偏这次被格外优待。”
“焚玉仙尊收他入门更是出乎意料。”
“大概这位沈师弟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过人之处。”淮渊坐在石桌旁:“旁人不了解你我还不清楚吗?”
“焚玉仙尊视那画中人为此生挚爱,旁人就是再像,也是不及那人一丝一毫。”淮渊手里转着杯盏,“依着时间,约莫他们也要回来了。”
正说着,自外边进来一人。
“尘沨师兄。”蓝玉走过去递给对方一盏茶,“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尘沨将水一饮而尽,“没有丝毫线索,沈氏只剩寥寥几人,都是忠仆,没有探听到有效的消息,只言自沈屏入门后,与沈氏的联系便少了许多。”
“联系少了,还是完全没有联系呢?”蓝玉摸着下巴:“沈屏父亲疼幺子,照理说不可能几年忍着都不联系。”
“所以问题就在这儿,”尘沨看着二人,“你们知道还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什么?”
“沈屏父亲大病一场后缠绵病榻数年,我去时并没有见到他。”
“这怎么可能,难不成是沈长钰……”蓝玉讶异。
“我们都知道,沈长钰没有那等本事。”淮渊声音略低,“到底南逢还是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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