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时将自己泛着红的右侧脸颊偏向他:“你这不是已经揍了么?”
两人已经挨得很近了,裴宴时这一偏脑袋,脸颊轻轻擦过秦炽的脸。
秦炽狠狠皱眉,条件反射地撒开手。
因为颈间力道的骤然消失,裴宴时不自觉地往后踉跄了一步。
秦炽说:“裴总这些年金贵,应该忘了真正被人揍是什么滋味了。我警告你,再有下次,我会立马让你回忆起来。”
“是么?”裴宴时笑起来,“你想让我回忆起来哪次,初一那年?还是未央巷最后见面那次?”
“……”
“我初中真被你揍了不少回,想来除了最后那一次,哪回我不都挺甘之如饴的。”
秦炽剑眉皱得更深。
裴宴时说:“所以,无所谓啊。”他欠得不行,“反正也,不过尔尔。”
裴宴时走后,廖劲走过去,和秦炽站到了一起。
刚才的对峙,廖劲看在眼里,但他作为一个外人,不方便插手。毕竟刀光剑影间,尚不到流血那一步。
尤其是这两人,一看就不止只有表面这点冲突这么简单。
秦炽似乎对着裴宴时,有着极深的偏见。
也能理解吧。
裴宴时做人做事都颇有狠劲,跟他是利益共同体还好,但凡站在他利益对立面的,他打压起来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这也导致有关于他的风评褒贬不一。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对一个人的评价也是如此,恶评总是比好评传得快、传得广。
“导演,你先过去吧,我抽支烟先。”秦炽从兜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烟叼嘴上,擦燃打火机,拢着火光,将烟尾点燃。
廖劲说了声“行”,往消防大楼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停下来,回头。
“秦队长。”他想了想,开口。
秦炽抬了抬眼。
“我认识裴宴时也好些年了。”廖劲说,“其实裴总这人,除了在……”
他本来想说“私生活”,心中略一掂量,换了措辞:“个人感情方面处置得不太妥当外,其他地方还是相当不错的,有时候表面看着无情,实际很讲情义,行事待人有自己的一套原则标准,干什么心里边都横着一道底线。”
秦炽在白色烟雾里眯了眯眼。
不巧,他正好就是裴宴时个人感情方面处置不妥当的例子之一,或许还是最早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