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场家宴,祝明邺并没有邀请太多的亲朋好友,他知道霍庭恩不喜在家宴中应酬,所以今晚的一切都从简,显得十分低调。
得知霍庭恩在外出差,但却让女儿送来了生日礼物,祝明邺心情很好,打开礼盒后,里面竟是一个价值连城的元青花云龙纹象耳瓶。
耳瓶胎质洁白,釉色透明,青花色泽靓丽浓艳,是上上等的藏品,一看就知价格不菲。
祝明邺喜出望外,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对龙纹耳瓶赞不绝口,连带着对祝星燃也客气了不少。
男人的态度简直360度大转变,祝星燃垂眸扫过那个龙纹耳瓶,目光微顿,眼底划过抹好奇,于是顺手在网上查了一下价格。
不查不知道,查完祝星燃心底顿时一痛,暗暗后悔自己来之前应该看一眼的。
早知道霍庭恩送这么贵重的青花瓷器给祝明邺,她就该拿出来摆在家里,换个不值钱的破铜烂铁进去。
这样价值连城的藏品送给祝明邺实在是可惜。
见祝明邺将手中的青花瓷端详了一遍又一遍,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祝兰萱全程冷着脸,扯着嘴角不屑地轻哼了声。
祝星燃慢条斯理地抬眸,不偏不倚地撞上祝兰萱正冷冷盯着她的目光。
女人厌恶的眼神没有丝毫掩饰,从她进门那一刻起,便视作眼中钉。
祝星燃纤长眼睫轻掀,不避不躲,云淡风轻的迎上去,莞尔轻笑。
祝兰萱派人跟踪偷拍她的事,还没结束,今天总该有个结果。
祝兰萱被祝星燃打量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舒服,她正要开腔,借机讽刺一下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祝家大小姐,就在这时,一旁的祝夫人夹了菜放在她碗里,给她递了个眼神,示意她不要冲动。
接收到母亲的暗示,祝兰萱唇线紧绷,好一会才将怒意压制下来,不情不愿地收回目光。
“燃燃,你和庭恩最近怎么样?在天鹅畔住得还习惯吗?”祝明邺帮女儿盛了碗汤递过去,眉眼间门笑意温和,一副慈父模样。
祝明邺一开口,坐于对面的祝夫人和祝兰萱也在这时抬头看向祝星燃,母女两人神情各异。
祝星燃轻抿了口汤,浓郁香醇的汁水缓缓滑过喉咙,唇齿留香,她精致清丽的眉眼平静无波,不急不缓地开腔:“我们挺好的。”
祝明邺笑着点头:“不错,你们过得好我和你霍伯夫也就放心了。”
祝兰萱和祝夫人没搭腔看得出两人的心情似乎不太好,祝星燃明澈柔和的目光淡淡扫过去,纤纤玉手放下筷子,状似不经意地开口:“其实我这次来,还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诉您。”
闻言,祝明邺看向她,神情显得格外认真。
祝星燃粉唇掀动,一字一语淡而清晰:我和霍庭恩已经领证了。”
“……”
“什么?!这怎么可能!”
祝星燃话音刚落,偌大的餐厅顷刻间门静得出奇,祝太太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祝兰萱也是神情错愕,“啪”的一下放下手中的筷子,扬声质疑:“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祝明邺在片刻的愣神后,眉眼间门是显而易见的惊喜,他充满警告意味的看了祝兰萱一眼,然后扭头故作关切地询问起祝星燃:“你这孩子,领证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和家里人商量?”
祝兰萱和祝太太此时就坐在她对面,骤变的脸色堪比川剧变脸,祝兰萱的脸上更是写满了愤怒和不甘。
祝星燃看在眼里,乐在心里,顿时觉得神清气爽,那双明澈如皓月的眼眸弯成两抹漂亮昳丽的月牙,轻声道:“我们情投意合,庭恩也想尽快领证。”
祝星燃的语气格外认真,声音温柔婉转:“所以我们擅自做主先领证了,想给长辈们一个惊喜。”
说着,她从包包里拿出那章颜色鲜艳的大红色结婚证,递了过去。
祝明邺连忙放下筷子,不忘擦了擦手,翻看了眼女儿递来的结婚证,证件照上的一男一女简直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将结婚证还回去,脸上堆满了笑,点头附和:“的确是个惊喜,你跟庭恩如此投缘,领证也是迟早的事儿。”
祝兰萱听着父女俩的对话,心底满满的讽刺和难堪,尤其在看到祝星燃真的拿出一本结婚证后,她无声的攥紧了手指,尖锐的美甲片陷进肉里,也不觉得疼。
她抬眸,与祝星燃四目相对。
对面的女人勾唇轻笑,潋滟的眼波盈盈流转,一副温婉无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