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书臣不再说话。
车里只有无尽的沉默。
。。。
这边的地下库房。
温幼梨苦口婆心跟地上的中年男人聊了许久,没想到最后连人家叫什么都没问出来。
这受过训练的就是不一样。
软硬都不吃。
辉子逐渐没了耐心,“二小姐,要不你先出去等着,我再用用手段?”
“自己人,用什么手段!”温幼梨话音刚落,便听地上的中年男人冷哼一声。
这态度显然还是不相信他们。
越是这般犟种,温幼梨越是对他的身份深信不疑。
在这个时代,那个组织里的人都抱着破釜沉舟、背水死战的决心。
“把日记本给我吧。”温幼梨朝辉子伸出手。
泛旧的日记本落在她掌心。
那股炙热与颤栗是迫切想得到答案的渴望。
是原主这具身体本能的反应。
温幼梨从日记本里能读出温小蝶对这位相依为命的妹妹有多宠爱,几乎竭尽所能把做好的东西留给她,为她遮风挡雨,给她一个安稳的家。
而原主也一定是发自内心感激也感动姐姐的付出、照顾。
不然也不会献祭生命,用那么深的执念唤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只为帮她查清楚姐姐的死因,让这个众口铄金的时代给清白干净的姑娘一个公道。
温幼梨捧着日记本跪坐在中年男人面前,“不瞒先生了,我姐姐是温小蝶,这是她生前的日记本。”
男人目光陡然看向日记本,又审视似落在少女的脸上。
“看来先生还是不信我。”温幼梨耸了耸肩,慢慢翻开日记,“我也很好奇姐姐的日记本里有什么秘密,既然先生不愿坦诚相告,那我就读给先生听。”
温幼梨边读边留意着中年男人的表情。
在她读到某些数字时,男人眼皮有细微的抽动,又很快恢复如常。
不过她还是捕捉到了。
“1935。4。14,这一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温幼梨紧紧盯着他的表情,不肯放过任何细枝末节,“这天有流星雨,我们约好了一起去看,她却有事耽误了。”
“还有1936。5。17,她说总有一天,我会为她感到骄傲。”
男人嘴唇也开始颤抖。
“最让人好奇的是1936。9。5,姐姐在日记里说‘他明天会来梨园’,这个他是谁?先生,这个接头的人是你吗?”
日记本还是很有信服力,男人不再像最开始那般抵触。
甚至在少女问完最后一句话时,他配合着要摇头否认。
“先生。。。我姐姐生前就活在水火之中,受尽指指点点。我不想她死,也是不明不白的死,有仇我为她报,有冤我为她喊,我就想还她一个公道。我想让她——死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