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下了台阶,林思墨为她撑起伞,一步一步离开了圣宸宫。
门口的两个小太监偷瞄着,见两人走得这般近,忍不住闲话起来:“我还以为这海瑶姑娘会成为皇妃呢!原来是林将军的女人!”
“这海瑶姑娘雪白的怪异,如今海氏早已没落,哪有身份能做得了皇妃呢!只怕是连做林将军的正妻都够呛……”
“林将军如今位居三品比林老将军官职都要高一等呢,嫡女又封了贵妃,林老将军可是开国元老,听说先帝有意封林骁将军为国公。若不是林老将军淡泊名利,极力推阻,怎会年过五十才位居四品官。”
“是吗!那岂不是……”
张公公刚从里面出来,就听见他们七嘴八舌的没规矩,不禁阴沉下脸训斥:“都吵吵什么呢!这皇上和贵妃娘娘还在里面呢!打扰了皇上和娘娘,是不想要自个儿脑袋了吗?”
两个小太监闻言慌忙请罪:“张公公恕罪,奴才不敢了!”
“得了,去让御膳房传膳吧,别让皇上和贵妃娘娘等急了。”
“嗻。”
林晚竹跟着皇帝到了书房,皇帝一言不发坐在那里批阅奏折,林晚竹默默站在一边一直不敢坐下。
皇帝似乎有意捉弄她,并没有理她,见她时不时揉着脖子,应当是发髻太重不适应:“朕批阅奏折的时候,妃子若随侍,是要在一旁伺候研磨的。进宫前学宫规的时候,没有学过吗?”
林晚竹见屋里没有人侍奉,便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强颜欢笑道:“是,皇上说的是,臣妾知错了……”
“罢了,见你这般笨手笨脚的去榻上坐下吧。”皇帝抬头瞄了一眼旁边的榻示意她坐下。
林晚竹郁闷地坐到旁边看着他一本正经批阅奏折的样子,想到在办公室看安皖翼认真给学生批作业的样子,就有点想他了。
张公公让人摆好午膳的吃食便走到书房躬身道:“皇上,该用午膳了,奴才已经着人都备好了。”
“伺候贵妃先用,朕还有折子没看完,待会儿再吃。”皇帝头都没抬,只是埋头拿着毛笔在奏折上面写写画画。
张公公本来想提醒一下皇帝要注意身子,想来还是算了,只能遵旨:“是,贵妃娘娘请!”
林晚竹随着他去了东阁,已经摆了慢慢一桌子菜肴,应该是之前安皖翼吩咐的,只要她来圣宸宫必定要做膳粥过来。
小德子在一旁替她布菜,真是安静极了,一点都热闹不起来,皇帝在书房看着派去甫国打探消息的探子来的密报:太子百里氏已正式登基,秦相为丞相。其子秦问玄毒发病重,秦问白不知去向。
皇帝将密折重重合上扔在桌子上,一旁伺候的张公公和两个太监慌忙跪下:“皇上息怒!”
林晚竹在那边吃饭听到后面的动静被吓了一跳,本来一旁布菜的小德子听到动静也放下手中的筷子跪了下来。
林晚竹放下手中的筷子,走到对面的书房,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无奈道:“张公公,都先下去吧。”
张公公听到她说话,整个人也算是松了口气,连忙带着下人们出去了。
林晚竹见他们都出去,看向靠在椅背上盯着桌面上散开的密折愠怒的皇帝:“皇上,发生何事了?怎的生这样大的气?”
皇帝本来因贵妃醒来变成别人心中就不痛快,朝政上的事情也一道道密折送来,几乎没有好消息。他抬头瞧了她一眼:“后宫不得干政……”
林晚竹接受了现代的教育,不过在这儿待了一年也算是能理解些他们这里的人的想法。正色道:“若是晚竹小姐问皇上,也不见得你会这般搪塞她。再者,我只是借用她身体的灵魂,某种意义上,应当也不算是你后宫的妃子。不如说来听听,就算我没什么好办法,也比皇上一个人生闷气强吧。”
皇帝听她这样说,也不能多反驳什么,毕竟解开封印还需要她,也算是局中人了吧?
“秦相被百里寒骞登基封了甫国丞相,他的爱子虽身中朕的毒,但是秦问白至今没有下落……”
林晚竹思考了一阵:“没有下落确实令人担忧,但是往好了想,有时没有消息或许是最好的消息。”
“这话从何说起?”
林晚竹体一副给学生上课的样子,职业病一般讲将手背到身后,左右转了起来:“按照你们之前告诉我的,还有这些密折的内容,这甫国的百里寒骞借秦氏之力想要颠覆大安的江山,取而代之,又多番挑衅,之前在战争中吃了大亏,在军事上定要多番试探,谋略上也会细细筹谋。
若是这大安没有他们所忌惮的,有着秦相和锦寒的法术,大可以直接来进攻,毕竟你们这里几乎没有会法术的人,都是普通人有什么好顾及的?
既然据记载那锦寒的前身是魔神,又为何都不敌在城外树林中发现她的星煌?大战这么多年,即便被重伤也不应该只恢复这些。你们说她曾两次出入皇宫,大可以直接杀了你,但是又不敢蠢蠢欲动,或许有什么在限制她。